“这个不太清楚,”山本挠了挠头,“可能,他不走,就没空给栗原了吧。”
三木一口咬定炸药是自制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决定,没有别的从犯。
松田突然问:“我们的防护绳也是你干的?”
“对。”三木不太甘心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想伤及无辜。”
“你用了你们组长给你们配的刀,一点都不掩饰吗?”松田嗤笑道,“伤及无辜?还装成没断的样子。如果我没检查绳子,出了其他事故,还得感谢你吗?”
“我……”三木不知为何愣住了,往人群里扫过一眼。
“为恶就是为恶。”松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行事总会留下踪迹,你逃不掉的。”
山本还在絮叨:“近村警官也喜欢抽烟,不过他都用烟斗抽那种本土的烟,气味很重。听说去了外地以后,他很喜欢淘那种特产的土烟,那个味道啊……”山本略带恶心地摇摇头。
香椎只觉得脑内灵光一闪,他好像想起了今天在近村那里嗅到的烟油味道之前在哪里闻到过了。
在警备部大楼的仓库。怪异的消毒水味。
而仓库里有友坂警视私藏起来的硝酸铵。还有昨晚寄存在那里的防护绳。
他串起了这条暗线,便不动声色地去扯了扯松田的袖子。后者原本自觉已经好好地展现了一番自己的聪慧帅气,正抽出一支烟打算点着,被香椎拉地险些烧到手。
“你,你做什么?”他回头见是香椎,把抱怨的话憋了回去。
“前辈,”香椎指指他的打火机,“这个借我用用。”
“我还有一个问题!”他学着松田,举起手。松本清长看了他一眼,一副有话快说的表情。香椎拿着打火机走到被制住坐在一边的三木那里,问道:“三木警官,我们的防护绳上是浸了特殊的防火涂料的,被火烤后会有特殊的像消毒水一样的气味——我能看看你的瑞士刀吗?”
三木此时已经没有拒绝的权力了,他铁青着脸道:“我清洁过它了,你现在也试不出什么。”
“那,近村警官那里那把呢?”香椎突兀地直起身,把头扭向一直沉默着的近村。
对方一惊,随即笑着道:“怎么问我?我哪来的瑞士刀?”
“或许您愿意展示一下您的烟斗。”香椎看他脸色一下子变了,“我刚刚嗅到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您抽烟会带消毒水的味道?”
他不怕中毒吗?
“我的烟比较特殊,”近村还在狡辩,“你不能就因为这个就说是我干的啊?”
正说到这里,去求助了冰帝学生会的萩原终于姗姗来迟,后面跟着会长迹部景吾。对方还穿着一身运动服,手里拎着球拍,一副刚从场上被叫下来的样子,脸色很臭——确实,任谁打着网球训着队员,突然被告知自己学校被炸了,脸色都不会好。
“楼道间的摄像头没拍到什么。”萩原先说了一个坏消息,“不过……”
“不过,本大爷在天花板上新装了隐藏的摄像头,”迹部很不爽地挥了挥手,后面的学生递过来的pad上,正和三木商量怎么搞死栗原的近村的脸以1080p的清晰度出现在众人眼前,配合无比清晰的收声。
“就是你这家伙吧?”迹部盯住了抖着双腿想要开逃的近村,凶狠地握紧了手中的球拍,“是你吧,把我刚装修过的天文塔炸掉的人?啊嗯?”
之后可以说是一场私刑。
万万没想到事情这样终结的香椎和松田坐上了去医院的车。要不是萩原看到,松田自己都没发现他背后被塔楼的火燎得起了一排泡。
香椎陪他处理完,夜幕已深,漫天繁星。
松田抬头看了看夜空,心情颇为不错——最后高岛警部算他们组赢了。
“要去喝酒吗?”
“明天还要上班吧前辈。而且你现在也不能喝酒。”
香椎拎着一堆药啊什么的,埋着头在前面走。
“知道了……”松田扯扯嘴角,很小声地跟了句。
“——晴歌。”
对方可能是听到了,也可能是没听到,总之还是头也不回地走着。
松田注意到了他略显慌乱的步伐,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