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丑并没有走远,他只是去了山坡上的茅草丛里,撒了一泡尿。
小石头一直在女朋友面前,把大丑说的神乎其神,在旮旯村,除了刮风下雨,没有大丑办不成的事儿。
而大丑,也在未来的儿媳妇面前,打了包票,
“这野生鳖啊,那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我出去吱个声儿,要多少有多少。”
他原以为,只要给老德顺说一声,老德顺就会唯唯诺诺,谁知,老德顺却不理他这一壶。
大丑就站在山坡上,看老德顺和癞痢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只见老德顺走了一会儿,弯下了腰,从河边的泥土里抠出了一只老鳖。
大丑站在山坡上,看得真真切切,他心里大喜,这可能给兰花花有关。
也许老德顺知道,大丑和兰花花成了对头,而老德顺又在窑场里看大门,他估计是老德顺抹不开面子,才不得之而为之。
这下兰花花走了,大丑也就放了心,他三步并作两步行,来到了河坡上。
老德顺拎着老鳖,才走到瘌痢头旁边,看到大丑好像闻到骨头的狗一样,窜了过来,把老德顺吓了一跳。
“咋地啦?干甚呢?”老德顺问。
大丑伸手就去夺老鳖,老德顺一闪,大丑夺了个空。
“你不是跟我捉的吗?”大头纳闷地问。
“不是,我是跟瘌痢头捉的,他的黑老婆怀孕了,身体虚弱,需要补养身体。”老德顺实话实说。
“什么?就她那黑老婆,黑得就像木炭一样,也配吃这种玩意儿?本来就黑得要命,再吃个老鳖,这乌漆嘛黑的东西,以后生下的孩子黑的还能要。”大丑说着,伸手又要夺。
老德顺连忙把老鳖递给了瘌痢头。
大丑两眼发红,又恶狠狠地看了瘌痢头一眼。
“你要是敢夺,我就用这钢叉叉你。”瘌痢头说。
“瘌痢头,这样吧,我掏一百块钱买你的。”大丑说着,就从腰里掏出了一百块钱。
“一千我也不卖,我老婆就等着用它来补养身体呢。”瘌痢头说着,扭头就往回走。
“唉,我说啊,你们是不是看我不当村头了,看不起我了,是不?”大丑站住了脚步,冷冷地看了一眼老德顺和癞痢头。
“咋地啦?”瘌痢头看大丑这个样子,不禁吓了一跳。
“别理他,人吃的玩意儿,不能给畜生,畜生吃了就糟蹋了。”老德顺说。
“你这不是挤兑我?看不起我了是不?别以为我下了台,就不行了。
我告诉你,我的能量大着呢!我为什么要老鳖?老鳖就是跟我的亲家吃。
知道我亲家是谁吗?说出来吓你们一跳,他可是市里的人,管了九条街道,牛叉的很呢……。”大丑狠狠地说。
一阵凉风吹来,吹的老德顺咳嗽了一下,有粒灰尘进入了眼睛里,他连忙揉了揉眼。
瘌痢头一看大丑,余威犹在,吓的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