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萝沉默良久,言曰:“卫尉,此事且容老身思虑”
嬴栎道:“前辈若有难处,在下自可另寻他法。”
赵萝慢慢退回到屏风之后,说道:“赵桓投靠胡人,引兵南下你父亲若在世,会怎么想?赵国的百姓又会怎么想?嬴公子你要去寻找桓儿,老身是不会阻拦的公子且再容老身思虑一宿”
嬴栎低头想了想。心道:“再留此地,也是徒劳无益。”他对着屏风后的人影一拜,便大步踏出而去。
临走时,他见到躲在檐下的端奴。嬴栎轻叹一声,离开了赵家。
回到都尉府,王廉尚在处置公文。他看见嬴栎回府,便遣散了幕僚,问道:“栎大哥。可有问出长信宫的所在?
嬴栎摇摇头道:“赵萝摇摆不定。约我明日再会。”
“这世上,哪有不爱惜自己孩儿的母亲?”
“长信侯的生母,赵姬赵太后。因为幼子之亡而心性大变。太后受不了二子遇害的打击,至死都未与先帝再见一面。”
王廉点点头,他道:“若是明日赵萝不愿说出长信宫所在,
那该如何?”
嬴栎道:“她若不说,自有他人前来。”
“何人?”
“王孙秫。”
王廉疑惑道:“自我等出兵塞外,便再也没有听到此人的下落。大哥难道通过书信,探查到了他的踪迹?”
“王孙秫就在城中。今日,赵萝将王孙秫留信一事转知于我。赵氏母子入城时,你我发现的黑衣人影。就是王孙秫。”
“他早就潜伏在城中?”
“这一点我也不甚明了。”嬴栎颇为疑惑:“王孙秫武艺高强,早在咸阳城时就与为兄有过来往。如今我等来此,他若有什么要事委托,又何必遮遮掩掩?”
王廉道:“莫非是怕长信宫的人发觉?”
嬴栎被王廉一点,当即道:“叔冽,可记得匈奴的内应?”
“燕国人熊岙。”
“五蠹分裂,王孙秫却知道熊岙是孟舆和雷公道所派遣。”
王廉一拍手腕,忽道:“那么,王孙秫和孟雷两人都有牵涉!”
嬴栎自忖:“王孙秫毕竟是魔教中人。不仅行事诡异,暗中
还有算计。”他道:“王孙秫与我还有一段比剑之约”他从怀中取出赵国刀币细看。“当时,曾听信他的言辞。殊不知,此人极有城府。赵萝说他练武成痴,他的目的,和孟舆等人一样,是为了栎阳嬴家的剑谱。”
“所以,为了挑战长信侯,他必须先破去兄长的归藏剑法。”
嬴栎忽然领悟,他道:“我们嬴家的剑谱,决不能旁落。王孙秫便是知道这一点,他便要利用我与长信侯决斗,夺那渔人之利。”
“这借刀杀人之计,当真歹毒。”
嬴栎道:“他一直躲着不露面,恐怕,是在暗中谋划着大事。”
“那如何才能找出王孙秫?”
嬴栎把刀币放在案上,说道:“离比剑之约,已是不远。”
正谈话间,武定国来报:“都尉,有边关文书传来。”他交出一副文简。嬴栎看了,便道:“赵国与匈奴左贤王部在云中郡作战,赵王歇击溃匈奴前锋,夺回了赵国长城”
“匈奴进犯赵国?”嬴栎收起文简,旋即展开地图查看,说
道:“赵燕两国镇守燕云之地,受项氏分封。匈奴为何会在此时进攻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