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察觉,反失先机!”嬴栎一拳打在木案上,大为懊悔。
“若是老夫料想地不错,甘泉峰定然已被各大门派所占据。不管匈奴异族还是武林人士,即便是为了寻仇,最后也不过是为了两部秘笈经书。”
“剑谱与药经,如今都在长信侯手中。无论如何,决不能让二者流入民间”
嬴栎说到一半,无奈地叹道:“晚辈先前本为守卫疆土,驱逐敌戎而来。不想仍旧要涉足武林纷争”
黄石公道:“孩子,天下纷纷扰扰。有些事,终究难以避开的。”
嬴栎努力让自己拜托那些颓废的想法,他抱拳道:“前辈,在下愿即刻动身,前往甘泉峰。”
黄石公制止道:“子正,此事需三思而后行。切莫大意冲动。”
“前辈的意思是?”
黄石公忽然道:“子正,此事的背后决计没有你我说得这么简单,这其中定然有诈。”
嬴栎不明:“还望前辈指点一二。”
黄石公道:“长信侯赵年,乃是当世与霸王项籍齐名的高手。传闻之中,但凡此人出手,从未有一人能够在其剑下存活。彼时围攻长信宫的高手虽多,然真正能够与之匹敌的又
有几人?”
嬴栎言道:“各大派攻上甘泉峰时,其亲信中,能够主持宫中之事的,只有丁忧一人。”
“这就是了,赵年留下丁忧一人抵抗群雄,自己却躲在白草涧之中不以应战,这是为何?”
“徐慎等人抓住起兵之机,这才得以攻入长信宫,一举灭之。”
黄石公反问:“即便如此,难道赵年就没有一点防备,任凭各路人马直趋宫内,将反抗者杀得一干二净?”
黄石公继续说道:“立门立派,皆需根基辅佐。长信侯赵年与你一样,有志复兴故国。丁忧一众,可谓对其马首是瞻,乃是亲信近卫。此人的佩刃曲玉剑,是长信宫内一件极其重要的信物。按理此剑绝为外用之由。然而偏偏在叛军攻上山峰时,被徐慎所夺”
嬴栎自忖道:“难道是赵年在背后设局,另有图谋?”
他道:“长信宫人心不齐,乃是人尽皆知。若是赵年真要清理门户,又何必赔上如此之多的性命?毁去自己一手建立的门派?”
黄石公道:“这便是老夫难以明白之处。五蠹如今还剩下三人。丁忧死前要你出手杀之,便是要你身涉其中,实是阴毒。”
嬴栎忽然笑道:“事已至此,就算刀山火海,也得闯上一闯了!”
黄石公思虑了片刻,说道:“子正,你若要前往甘泉宫,有两件事你还需处置妥当。其一,荥阳战急,如何向汉王复命,你要有万全之法;其二,北境之安危,如今系于你一人之身,一旦你兵发甘泉,肤施阳周等地的防务,也需要尽早安排。”
嬴栎点点头,言道:“承前辈指点!在下定然尽力而为。”这时候,黄石公起身道:“子正,老夫暂时与你分别一阵。”
“前辈去往何处?”
“北地郡。”
“北地郡?”
黄石公道:“子正,且让老夫先行一步。甘泉峰上杀机重重,那些个江湖杀手,无时不在打你栎阳嬴氏的主意。你我分头行事,但有情况,老夫会传书于你。”
“前辈!”嬴栎对着黄石公一拜,感慨道:“嬴栎蒙受前辈大恩,无以回报!”
“子正,肤施的事,就靠你了。待到了北地郡,老夫再与你联系。”
说罢,黄石公取过青竹杖,与嬴栎话别。
嬴栎见黄石公早有准备,也不再挽留。他送着虞仲出了府门,想到这几日受到先生的指点,内心不禁有些不舍。
黄石公见嬴栎泫然欲泣的样子,笑曰:“傻孩子,你虽未入我黄石门下,然老夫一直当你是自家的关门弟子。到了北地,你我再作切磋!”
嬴栎深深一拜,黄石公用竹杖轻轻敲了敲嬴栎的肩膀,这才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