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天被寄无忧谈及痛处,话也少了许多,走在前头,默默领着他们到了问天楼顶。
这儿每一间房间都被下了移行阵,打开门,不知究竟通向何处。
“我还有事,就把你们送到这儿了。”
临走前,紫云天又转过身,盯着寄无忧道:“仙姑说只许你徒弟进去,你先在外头等着吧。”
“好好好,谁要进去,你快走吧。”
紫云天极不放心地看了两眼,但想着还是自己的事要紧,还是先一步离开了。
楚九渊试探问:“那我……”
寄无忧揉了揉僵硬的额角,咬着下唇凝思片刻,才开口道:“我跟你一起去。”
也许是紫云天向他提起了贤月的事,他心里沉闷非常,像是被浸入漆黑一片的泥泞深沼,难以再从那份不安中自拔。
再看阿月时,甚至都不由将他与那个孩子的面貌相较,自己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他们确实长得太像。
楚九渊的视线在青年不安的眉眼间描摹,心中柔软了许多。
“嗯,师父来也好。”
他牵过他微凉的五指,小心地护在手心里。
寄无忧愣了下,低眉强笑,“怎么?以为我在担心?”
“没,就是想牵着你。”
寄无忧踹了他一脚。
“……进屋。”
少年笑得无奈又温柔,转身握住了门把,掌心刚一触上门把便向外一缩。
han气丝丝漫上,沿着把手,门缝,一同向外流淌。
楚九渊默默转开门,眉目间的棱角因警惕而愈发深沉。
han冷的屋中以蓝为底,除了既像浓雾又像仙云的白色气团外,空无一物。
“我说是谁呢……小骗子,好久不见。”
女子调笑似的尖细嗓音幽幽传来,回荡在未知的黑暗幽室中,二人闻声立刻抬头,却搜寻不到任何身影。过高的天花板望不见底,只能看见模糊遥远的蓝。
周身仙云缭绕,遮蔽了视线,像是身处幽深洞穴,平静只存一时,不知藏于暗处的危险将会从何处何时到来。
寄无忧切换出那张处变不惊的镇定假笑,向仙云深处回答说:“仙子姐姐,这么久了还记得我呢?”
又是一阵时远时近的轻笑。
“印象深刻。”
层层仙云被吹开般地一下散去,静室之中,除了一张金丝木椅外再无其他摆饰。
金丝木椅上稳端端地坐着一个身形极长的红衣女子,银发如瀑,红衣似血。
倾城之颜下的身材姣好纤细,可那高度却足有平常女人两倍之高,乍一看,美得那般不真实。明明眼角和唇角看着上扬带笑,却并不亲切柔软,反倒给人一股无形的威慑,只可远观,不敢近前。
近千年来唯一飞升真仙之人,仙姑不觉晓。
楚九渊感受到这股全然不同他人的强大气压,心下稍有吃惊。
他微微躬身作礼,不卑不亢。
“见过仙姑。”
不觉晓神色如常,微妙的笑容始终不变,看不出其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怎么记得,我只让小紫请了一个人进来?”
“我是他师父,什么话是我也听不得的?”寄无忧笑盈盈地质问木椅上的妖冶女子。
“自然没有。”不觉晓语气轻飘飘的,随性地在身前摆弄着长而尖的银灰指甲。“只不过啊……”
银灰甲面一弹,寄无忧忽然双目骤凉,丝毫无法抵抗地两膝一软,险些跪下。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