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一夜,那个‘条件’谈妥过后,已经过去了五天的时间。
项逐天的条件自然没有为寄无忧带来多大的好处,楚九渊依旧被关在悔过楼中,甚至由于他上一次的闯入,悔过楼被彻底封锁,仿佛成了楚九渊一人的独栋牢房。
更深露重,屋外的石凳过分冰凉,寄无忧不想去坐,更睡不着,便靠着小屋的外墙坐下,活像个生活麻木的守夜人。
嘴边是随手找来的清淡酒水,眼前是千篇一律的日出景色,外在的一切景致似乎都在催他昏睡,可他却像是被人扎了醒穴一般,毫无困意。
五天不见,他有些……开始想他了。
寄无忧忽然回忆起在幻境中,他因为迟来几个时辰,整整从阿月身边消失了几年。
现在回想起这件事,寄无忧稍稍有些理解了他之后如狼似虎的占有欲。
分离五天便开始想念,更不用说五年,或是更多……
“……”
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原本就不能见面,再继续想下去,只会病的越来越重,还没有解药可寻。
寄无忧愈发觉得碗里的酒淡的像白水,一跺脚,绕到屋后去寻烈酒坛子去了。
这些酒坛被藏在了屋后的地下,寄无忧施了张噤声符,又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接近。
虽然隔了一层厚厚的土堆,却依然不能阻止这股浓郁芬芳的酒香。
寄无忧用灵符吹散了用来覆盖的灰土,刚想伸手去碰酒坛——
“慢着。”
一声熟悉的冷音响起。
“……”
被抓个现行,寄无忧心虚地收回了手。
“……我说过的,看来你全忘了。”
秦珅从他身后的阴影中缓缓走出,语气听上去就像是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没忘——寄无忧很想这样反驳,但根据他刚刚的所作所为来看,这十分没有说服力。
他明白,非常时期,秦珅藏起这些烈酒,当然也是为了他好。
五天前的那一晚,项逐天同意对五弟子的死因进行重新搜查,甚至还破天荒同意秦珅与紫云天插手此事。
只是,做到这一切让步需要一个小条件——寄无忧必须待在上青峰中,并由白长卿看管,确保他寸步不离才行。
此时此刻,白长卿也如前几日一样,守在山下,盯梢着进出上青峰的一猫一狗。
但是秦珅却擅自确信白长卿是项逐天的同党,同样会对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