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算算这形势得再吸口han气啊:“这这这,别的不说,靖国公可是我朝兵马大元帅能调遣20万大军……”
武平伯感叹:“鼓旗相当甚至更有胜算,这才是永福郡主登顶凤座的完美选择。”他甚至还有怀疑四皇子从开始就是个障眼法,否则郡主何必迟迟不嫁?
类似的话出在翼国侯对嫡长子的训导中,涂绍昉是真有些头疼,现在朝堂的明眼人都能看明白最新或者说最后的对决,储君他焉能不明白?
那太子姐夫的疑心得蹭蹭蹭地往上涨了,该怎么解决这场困境?死活没想到好主意的时候他的书童汤圆牵着个五六岁的男娃进门来,问候:“少爷?”
涂少爷瞟了眼那小孩,问汤圆:“你在外面弄出来的儿子?”
“汤圆还以为是少爷您在外面弄出来的娃娃,是您派遣出去的侯府护卫送来叫奴婢送给少爷您见见,说您跟这孩子说过话就知道如何处理了。”
“少爷我派的护卫能对少爷我用这种态度吗?”涂绍昉很怀疑,先把汤圆赶走,问问小娃娃叫什么名、家住哪里、父母是谁,问完他发现他确实知道该怎么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事,码地也有些慢,到现在才上传,亲们见谅啊今天是捉虫,新的一章已经更啦
☆、第140章
北风呼啸,纷纷扬扬飘扬在空中的鹅毛大雪气势转变,在狂风辅助下以其柔弱之姿成为腊月的大街小巷里最刺痛的伤人武器,han冬终于展现出了她最肃杀凌虐的一面。
烧着地龙的闺房内温暖如春,窗台前的美人觚中盛着刚下的红梅花枝,那鲜红的色泽以其无可抗衡的强势成为han冬最为瞩目的光彩。
归晚浓密乌黑的长发绾成长辫,身着嫣红镶银丝家常衣裳,外罩白狐裘绣花对襟外袄,她手托腮,倚靠在窗前凝望满天纷飞的朵大雪花瓣,一站便是许久。
傍晚前夕狂风颓败渐收,雪花依旧翻飞,牢牢把持着han冬里的主导权,欲为大地穿银装,唯留素净在人间。
“姑娘,翼国侯府的大少爷到了,他说想请姑娘到前院堆雪人。”姚黄进到内室禀告。
“叫他自己先堆吧。”归晚已从窗前移步到软塌里,捧起绣棚穿针引线,闻言没抬头,绣出一朵栩栩如生的红梅花瓣,拿起剪刀沿着花瓣形状将之剪下,带着这片能放在掌心的红艳小花瓣到前院瞧瞧。
彼时天际昏暗,庭院中已经掌灯,明亮的烛光与黯淡的天色交错,光影间透出两个身影围着雪跺玩得不亦乐乎,孩童清润的奶音飘散在深深高墙中。
没想到师兄还带了小弟弟呢?归晚一讶,将红伞递给身后的婢女再示意她们止步,她自己走上前,拉住这男娃娃,蹲下来,展颜问:“你是哪家的孩子呀?”
“我是谢家的孩子!”约莫五六岁的男娃昂首笑答。
谢?归晚一怔,抬头看向他,涂绍昉无声地说了三个字:谢鹏远。
“哦,是吗?玩这么久累到了吧,姐姐带你去休息再吃糕点好不好?”归晚摸摸他戴着绒帽的小脑袋,得到这小孩的应允,牵起他的小手往回走,交给她的婢女们,叮嘱好生看顾,再重新返回到堆砌雪墩的庭院中,问他:“怎么回事呀?”
涂绍昉左右看看发现师妹今天穿戴朴素得可以,长发用麻花辫就搞定连耳环耳坠都没,哀叹道:“师兄的雪人还缺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有能提供的材料吗?”
归晚把捎来的红梅花瓣绣花给他,再把脖颈间戴着的珍珠项链摘下递给他;涂绍昉很不客气地把珍珠项链给拆了,用几颗珍珠攒成雪人的两只眼睛,再把红梅花瓣贴在嘴巴位置,欣赏着他的最新作品,愉悦道:“明天师兄赔偿你十串珍珠项链。”
“一串,够了。”
“那我也不与师妹客气,你说一串就一串。”涂绍昉笑着转向她,发现她神情泛着落寞,关怀问道:“不开心?”
“昨天腊八,到宫里喝腊八粥时听闻东宫的喜讯,太子妃又有身孕了,恭喜师兄又可以做舅舅啦。”归晚笑:“明年过年时能多准备份大红封。”
“不开心是因为四皇子吗?”他的应答截然相反:“留兴伯府夺爵愉妃绝对不能罢休,他们准备好新的毒计来对付你了,四皇子支持他生母?”
“胭绯宫里的宫婢尤其是愉妃自认为的心腹大半都是圣上的人,就是防愉妃会暗害我。前些年我听过几回大统领送来的禀告,没兴趣就没有再听。”
有瓣雪花落在眉梢,归晚感到肌肤沁han不由得眨了眨眼,喃喃道:“昨天大统领通知我,愉妃叫四皇子送碗绝育汤给永福郡主,他已然接受。”
涂少爷叹气。
“很久前我跟他说过合则聚不合则散,我以为我和赵珩颖能说句今后安好,为什么连这点脸面都留不住呢?”归晚转向他,声音举重若轻:“他们要毁掉我的名节!
女子没有名节轻则难再嫁、重则要丧命,便是能嫁也再抬不起头,愉妃和她娘打得不就是这个主意吗?我还没嫁给四皇子就已经被这般算计了,将来还能让我活命吗?
我就差明明白白把这句话告诉他了!我真的想不通他是真软弱无主见还是就只会和稀泥甚至无所谓,他那些外祖家的亲人做任何事就轻飘飘地跟我来句:‘知道错了以后会改的!’他自己都不觉得可笑吗?”
“我得忍让到什么程度才够?还是因为我名声很差,名节没有也无所谓?”归晚自嘲:“何况我还没有出事,所以我就活该倒霉活该被白白算计吗?”
涂绍昉心疼地想把她拥入怀里,强忍住了,语调坚定:“因为你对他们太仁慈太迁就,以至于让他们对你得寸进尺到根本没再将你看在眼里。
多少阴谋算计都无顾忌地使来,可一旦遭到稍微强势些的反击,他们便承受不住。这道褫夺爵位的圣旨无异五雷轰顶,愉妃和淳于家当然完全无法承受到必定对你恨之入骨。”
“我感慨的是四皇子赵珩颖,这碗绝育汤愉妃很多年前就想送出了,是他一直未允,我以为他对我好歹还有点情义。”归晚讽笑:“若成婚,相敬如宾;不成,好聚好散。我抱着这样的信念,我想嫁是因为他确实对我不错,没有想过算计我。”
“四皇子?”涂绍昉斟酌稍许用了一个词:“挺悲哀的,悲哀的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悲哀还愿意沉浸其中。他适合娶外祖家的表妹,然后一直做生母和外祖家的傀儡;我之所以说适合,是因为他没有男人应该有的脊梁。”
归晚扯扯嘴角讪笑一声:“你想过他将来的路吗?”
“被吸血虫吸干ròu血食尽骨髓而死,父死子继,直到他死都别想有停止;而他最悲哀的是他愿意主动供养着这群吸血虫来吸干自己。”涂绍昉无情地下判断:“没有觉醒时,被耗死都不值得别人去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