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不上的理。不过是人家请托了臣妇。不怕郡主嘲笑,臣妇素来有这个名头在,索性成全一桩姻缘也算是好事,便也就这么做了。”
“伯母可知那王公子是怎样的人?”
这话把宁氏问得给愣了一下,她是后宅的妇人,交往的也都是各府的夫人小姐,若说与王梓用的交际,不过也就是像方天扬这样,见个面,话都说不上几句。
“不瞒郡主,若要让臣妇说个丁卯,那可就是妄自揣度了。这王家公子,臣妇只见过不多几次,不过是听各府的夫人,又并他娘亲提起,这才略略了解了些。道是家世、年龄、外貌、才学,都算符合,这才往颜府去了一趟。”
“伯母是帮王家夫人去说合呀?”孟舒苓眨着大眼睛问道。
宁氏点点头:“倘若定了,才要请专门的媒人上门,臣妇先去,是探探颜家的想法。颜家倒是没有明说,看着却像能考虑考虑。”
宁氏到底是丞相夫人,虽然性格外露些,可说的话却也能当得住滴水不漏。孟舒苓试探几次,都没试探出什么太有用的来。
偏这时,一边坐着的许从亦,突然笑了一下。
“许公子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孟舒苓打从许从亦进来,就觉得他似乎藏了什么秘密,这会便顺势问了过去。
许从亦笑得散漫,也不看她,只是看向了方天扬:“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这事与其问我娘,你们还不如方才就问我呢。”
宁氏和孟舒苓都面露不解,偏方天扬看看他,想了想,起身道:“许兄,借一步说话?”
许从亦一副“我就知道你能懂”的表情,慢悠悠起了身,踱着步子走了出去。
方天扬起身向宁氏略行一礼,又以眼神示意孟舒苓放心,这才跟了出去。
虽红日西斜,可外面到底还是热些。许从亦最是个会享受的主,自然不会就站在外面和方天扬说话。他一直走到了一处临水的亭子,才怡然坐了下来。
丞相府内有一处人工开凿的池水,引了外头的活水来,故而水质清澈,可见游鱼。方天扬也不见外,跟着便坐在了他对面。此处还真有凉风徐来,倒比日头底下舒服不少。
“许兄有什么话不能在屋里说,偏得出来?”与许从亦接触过一回,这次再见,方天扬那种对这个时代的人本能的一点惧怕竟然少了不少。
许从亦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更显风流:“方公子是聪明人,与你说话我也舒服。我娘不过是个安于享乐的妇人,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给她平添烦恼最好。”
没想到许从亦看着没心没肺的,竟然是个有孝心的人。方天扬自也能理解他的顾虑。
来丞相府之前,他也曾设想过,会不会是丞相夫人存了什么心思,毕竟后宅之人,倘若对朝政不很了解,一时有错误判断,也是可能的。但接触了那位许夫人后,方天扬打消了这个看法。丞相夫人显然是个没什么心思的,倘若她参与其中,更大可能,也是被人利用。
“在下洗耳恭听。”方天扬顺着他的话说道。
许从亦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丞相府的茶也是好茶,他自幼喝惯了,便甚少喝外面的。方天扬也是第一次见他喝茶。
“给吏部尚书府说亲这件事是我同意了的。起先那个吏部尚书夫人来过一次,我娘不怎么感兴趣,这事可以算是我撺掇的。我娘对王梓用的了解,大半也是从我这听的。”
“我记得,许兄曾经和王公子几人喝过酒?”方天扬问道。
许从亦轻笑了一声:“我也和方公子喝过酒,和二殿下喝过酒。同王梓用喝不过是在酒馆,同方公子和二殿下,却是在识香楼,难道就能以此断定方公子和二殿下的人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