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绝不可以是眼前这一位。
华桑桑流落在外多年,行事没有半点规矩,自以为能上台出尽风头,可仔细一想,她那般媚态,却不知在男人眼里只是个不起眼的玩物。
“父亲,女儿也是在为你着想。但你辱骂我母亲的事恐怕说不过去,你贬低那个原本寻常人家安守本分的女人,是因为你被家里赶出来,不得不流落街头,她身份虽低,但行苟且之事的始作俑者可不是她。”
“老夫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你还嫌上次的事闹得不够大吗?”华定依旧擅长避重就轻,对她母亲的事完全不在意。
他回溯起过往,“老宅的事,也是如此,你从中作梗,毁坏我与柔柔的父女关系到底是为何?难道柔柔身居高位,不是对你也会有所提携,有所关照吗?”
“她才不会呢,她何时有照顾过我?她从未有一刻真心看得起我,又或者说,从她性格开始变化的那一日起,我就应该知道,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针对我!”
华定一语中的,“你以为华柔柔真看得上你?你不多反思自己的言行,还有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可反复思考,这府上的光景还是要有人维持着,“父亲去交趾,最多半年,这半年里,你好自为之,家留在这里,你闹事,谁也保不住你!”
“父亲说笑了,就是父亲在京,也未必保得了我。”
“你!”
他原本对这孩子有的一点歉意荡然无存。所谓人性,不就是所有人攀炎附势吗?如今他被贬,外面养的女儿也敢这样随意地对待他。
他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
华定被华桑桑提醒倒是明白了一点,他去找华柔柔也未必不可,不带上让柔柔不舒服的女儿便是。
华定刚到宫门,未入,便有人阻拦了他,说是太子妃在午睡,请他回去早做准备。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通,自己女儿为何如此绝情?
*
摔倒后的次日正午,华柔柔偷偷从床榻上下来,她父亲出现在宫门处的消息传到她耳朵里了时,听说华定已经走了。
有些人处理得及时也不是什么坏事。
如今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暗自想到成煜时,成煜就出现在她眼前了,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理清他们之间的思绪,想来昨日初醒也是情绪起伏也太大了。
后知后觉那个拥抱像是劫后余生的拼命那般。
没关系,他们还有剩下漫长的人生。
那里的结,一个一个慢慢解吧。
“太子殿下,不午睡么,怎么会来?”她知道,他向来有午休的习惯,昨日是事发突然,今日这是……
“孤就是担心你要下床。”果然还是发生了,他深知无论境遇如何变,华柔柔也永远是华柔柔,永远有自己生活的乐趣。
以前她常常抱西瓜,赏月亮。他也有过瞧瞧立于她的身后,看着她似乎满不在乎一切地笑着。
他一直以为离她的生活很远,猝不及防地就这么靠近了。
她莞尔一笑,“可是人总要透透气啊。”
“你安分到婚礼前,很难吗?”他眉心一沉。
她自知理亏,提及到他们的婚事,“臣女忽然觉得有些吃亏呢,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全都跳过不说,日子也是太子随意选的,也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他则是有条不紊地解释道,“大师说,这日子合适,孤便同意了,你要是在意前面的那些流程,大不了孤陪你走一遍。”
“不过是玩笑话,以后慢慢补吧,什么首饰珠宝盒子得堆得高些,臣女也是好面子的人呐。”华柔柔靠近他,两分试探,三分玩笑。
“那孤现在去仓库清点,你安心躺到床上去。”说完,他派皎洁跟上来,扶自己床上去,而他作势要走,像是真的很认真地对待着她的要求。
“先别走。”
华柔柔小声唤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