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着拐杖走进内院。
慕小小自然乖巧地离开那怀抱,来到父亲身侧,“父亲,你不睡午觉了?”
冬季的藤椅上已放好厚实的软榻,慕老爷坐上去,拐杖掷地有声,目光仍如当年在官场上犀利,“瑾洲,我就有一事必须告诫你,但凡小小日后受到一丁点委屈,老夫绝对不会放过你。”
慕瑾洲没有躲避任何的目光,坦诚道,“父亲,照顾小小本就是我的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已完成23~
☆、(69)
深冬寂寥。
阿瑶和阿逸刚刚在炉子里添了些炭,金色竹叶刻画的炉子让这个丙元殿不那么冰冷。
耳边传来慕小小的婚事,华柔柔心下一笑,仿佛对于没一个人来说,这个冬季都是短暂的。很快,春光明媚起来。
可是,她也十分清楚,世事并非如此。
她再度去拜谒帝后时,虽然皇帝依旧是说笑的面容,但内里的憔悴一天天明显,皇后不是不明白,但她并没有为此做任何的安排。
皇帝有过“退位”的意思,成煜没有答应。四海虽平静,但是他对于帝王之位,好像并没有那么迫不及待。
他的借口是“孝道”。
这天,皇帝摒退了众人,与成煜单独下了一盘棋。
成澄没有拐弯抹角,连着输了半子以后,坦诚道,“朕或许永远也不会有赢你的机会了。”
他想要嘱托更加重要的事,“你母后的母族没有犯太大的错,以后就不要找他们的事,你那几个叔父,全部都在牢里了,但凡他们子女有任何动静,你不要迟疑,杀伐决断些。”
“好。”成煜没有说太多的欲望。
父皇这一个人,很少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告诉他,应该成为怎样的人。
就算看到他此刻多么的真诚与期待,作为太子,他只有领命的义务。
“朕信你。”
成澄拍了一次成煜的臂膀,拍打时却也无力了。
他露出自嘲的嘴角,“是朕想太多,你是个合格的储君。其实朕还想着,明年开春和你一起去夜猎,这是朕多年前便答应你的。虽然你成年了,朕这么多年却食言了,不知道朕还没有机会。”
“那好,开春时儿臣会派人准备好马具。”成煜回答得冷静克制,毫无波澜,心底却又回想起少时的那个许诺。
他没有刻意继续维持什么,目光平静道,“父皇撑一撑吧,或许下一个夏天便能看见孙儿或孙女。”
成澄有些感动,却也不知道在此刻表达些什么,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
*
华柔柔和慕小小在婚前说了许多话,但关于夫妻种种,其实她虽然成过一次亲,前世那一次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圆满而使人有经验的,这一回,四个月的婚姻也没有太多用得上的经验或教条。
但她还是热忱道,“既然现在不是兄妹了,那你得学会把握讲话的分寸与尺度。该开私密的玩笑时,你就尽情地开。”
说完,又有些后悔,自己在教些什么啊,自己都做不到那么自然的事,怎么好意思和别人提及。
慕小小赶紧笑道,“柔柔,你现在真不一样了,以前开个腔你都害羞,现在都在教我些什么啊。”
华柔柔虽然心虚,但是她坚决不承认,“看来诰命夫人很有自己的想法啊。我现在和你讲夫妇的道理,你听不懂也是正常的。”
“那你经常对太子殿下也那样?”
“……”
虽涨红了脸,华柔柔依旧执着道,“除了本太子妃可以这样做,谁能太子面前这样?”
*
帘幕后刚刚回来的成煜本想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