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常乐看了飞白一眼。
他能在杨错身边做贴身随从,也不仅仅是机灵活泼,遇到大事,他其实很稳重,比宁伯都拎得清。
赵常乐将昨夜事情解释清楚,
“昨夜祭酒和小胥夫子相继离开书房后,我在书房收拾,宁葭就来了,说是给祭酒送夜宵。她使唤我去提一桶热水,说她一会儿要洗漱,我便去了。我去提水时候,书房里就只有宁葭一人。我回到书房时,遇上了宁葭,她神色颇是慌张,如今想来,会不会是她——”
飞白打断了赵常乐的猜测,毕竟毫无证据,多说只是诛心。
飞白补充,“确实,我昨夜回书房整理,就碰上了宁葭独自在书房,她也说她是送夜宵的。我俩说了会儿话,她便走了。不多时阿乐回来,我们收拾书房后,我便锁了房门,此后不可能有人进来。”
宁伯脸色变了变,很快反驳,
“胡扯!我的女儿我自己知道,便是真犯错了,也会直接承认。”
宁伯浓眉皱起,忽然问,
“昨夜祭酒和小胥夫子什么时候离开书房的?”
飞白想了想,“亥时初刻。”
他看过更漏,记得清楚。
“宁葭是什么时候到书房的?”
宁伯问,目光却盯着赵常乐,犀利如剑。
赵常乐顿时觉得口干,可又不能撒谎,“……亥时……二刻。”
宁伯冷笑,“也就是说,你一个人,在书房独处了一刻钟?”
赵常乐心头一慌。宁伯不愧是老江湖,这么快就抓住了漏洞。
她说宁葭有嫌疑,宁伯不同她争辩,反而另辟蹊径,将她也拖下了水——
你自己也有嫌疑,有什么资格指证别人?
最重要的是,那一刻钟她在盗字,本来就是在做坏事,根本没法自证清白。
这时杨错忽然转身,窗外日光透过他肩头,他脸庞逆光,看不清神色如何。
但莫名的,所有人都觉出一股莫名压迫感。
杨错命令,
“飞白,把宁葭叫来。”
“是。”
不多时飞白带着宁葭过来了,出人意料的是,胥白尹也跟来了。
飞白对杨错解释,
“宁葭在客房同小胥夫子说话,小胥夫子也很关心这件事,所以跟我一起来了。”
宁葭的神情很奇怪,半是惶恐,半是兴奋,说不出的扭曲,她在赵常乐身边跪下,朝杨错磕了个头,
“祭酒……”
然后扭过头来,紧紧盯着赵常乐,“阿乐,听说你往我身上泼脏水?”
嗤一声冷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