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也是白问。”
他笑中似有轻微嘲讽,却不知是在嘲讽赵常乐,还是在嘲他自己。
“你好好休息吧。”
深深看了赵常乐一眼,杨错转身朝屋外走去,刚跨出门槛,忽听身后咣当一声,似是屏风被砸倒在地的声音。
他摇头淡笑,气性可真大。
这个人真该死!
赵常乐恨恨想。
亏她还想从他嘴里套出自己的往事,可没想到他满嘴胡话。
什么公子息不是她夫君,又什么他曾与她有情?
呸!登徒子,不要脸!
她气的不行,恨恨的将满床被褥踹下床去,这才稍稍解气。
可气过之后,赵常乐冷静下来,却觉得杨错有一句话说的极对。
她既然不信,那么向他追索过去的事情,岂不是问了白问?
可是……她曾经绝对认识这个人,对他莫名熟悉感做不了假。
那么……他说的话会是真的吗?
又或者说,公子息说的话会是假的吗?
她失忆之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公子息,他说是她夫君,她便信了,可二人相处时,她却对公子息生不出任何属于男女的亲密之情来。
如今反思,不禁怀疑……公子息,真的是她夫君吗?
杨错与公子息,皆熟知她过去的事情,可二人的言辞却截然不同。
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呢。
赵常乐再一次痛恨起自己失忆这件事来。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没有自己的认知,没有自己的见解,只能去听别人的言辞,却辨不出来真假。
赵常乐一时陷入自我怀疑之中,枯坐床上,怔愣良久。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抬眼,看到杨错端着食盘进了屋。
食盘上的碗热气腾腾,苦味弥漫过来,赵常乐皱紧了眉,一脸嫌恶,“你端了什么药?这么苦!我只是伤到了脚,外敷膏药就行了,没必要喝药吧?”
杨错不语,只是垂眸认真看路——赵常乐方才发脾气,砸屏风扔被褥,地上此时一片狼藉。
绕过满地障碍物,杨错将食盘放在床边桌上,然后俯身,将地上被褥一件件捡了起来,拍拍灰,叠整齐,摆在床尾;又弯腰,将屏风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