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的手,面无表情的躺下,干哑着嗓音,“水。”
路行闻言顿了一下,抿唇道,“你现在还不能喝水,我给你用棉签沾一点?”
殷宁沉默几秒,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她非常不想跟路行说话,可是她现在没有看护,只有路行一个人在这里,她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医生说她有痊愈的可能。
有些帐,她好了之后会一一清算。
可是……
“给我……咳咳……”她的嗓子因为药物作用,说话很干,很困难,“给我请……咳咳……”
一咳就会牵动伤口,她只能死死攥着拳头,将嗓音闷在喉咙里,全身都在一抖一抖的抽搐。
路行看得直皱眉,连忙拍她的背给她顺气,“你想说什么?”
“请看护……”
殷宁咳了半天,吐出这么三个字。
路行说:“在你痊愈之前都是我照顾你,看护什么的就不用请了。”
殷宁看着他,眼神犹如一潭死水,空洞,无神。
既然不肯报警,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给她,现在又做出这一副悔恨又心疼的样子做什么?
她不需要可怜和同情。
他今天欠她的,她会一分一分的记着。
殷宁说不出话,只能用表情告诉路行她的抗拒和拒绝。
她不要他照顾。
把她害成这样后又来可怜她,路行的虚伪,她领教了。
路行读懂了她的意思,看着他,眸子里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深不见底。
他说,“殷宁,你是不是恨我?”
殷宁看着他,满目嘲讽。
她恨,她恨她当年回来跟他结婚,她恨她这些年独自舔舐的感情终究错付,她恨他为什么会是这种人。
她从来没有对他要求过什么,现在只不过是为了保命选择跟他离婚,就这么一个合理又不大的请求,却在他的拖拉下丢了一颗肾。
他不肯离婚,拖着她想要她捐肾她知道,可是她没想到他会联合殷瑜对她做这种事。
世道不古,人心叵测。
她一直以为的“君子”,原来是豺狼。
她怎能不恨?
路行说,“这件事是我的错,以后我会好好对你,我也不逼你生孩子了,我们以后好好的。”
殷宁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