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兴业号出来的工人总共有五六百人,其中女人和小孩占了七成!
而且这些人,一个个面如菜色,衣不蔽体,在han风中挤在一起缩成一团。
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甚至于,绝大多数人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只是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些人跑前跑后。
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到热情,看不到希望,
这就是木器工坊的工人,吃不饱穿不暖,甚至工钱都被抵掉了!
……
兴国五年结束之前,爆出的最大新闻是处州遂昌县的奴隶事件。
据说这件事是中书令的长子查出来的,不用多猜,肯定压出不住。
被本地豪强挤兑到失去存在感的县令直接流放琼州,邻县主贰官罚俸两年,处州刺史张泽琼免职。
第七百五十六章一朝风卷平波起(一)
雕宫静龙漏,绮阁宴公侯。珠帘烛焰动,绣柱月光浮。
兴国十年秋七月。
洛阳城内一片肃然。
前几日刚发生一起叛乱。
南城近卫司杜延进阴谋袭击出巡回城的尚书令,虽然事泄伏诛,但是据说内间案从杜延进家里搜出一封信。
不是几十封,也不是几封,只有一封。
这个数字,无疑让这个消息变得更加真实。
所有人都在猜测,是不是杜延进疏忽之下忘了销毁这一封信,这才被内间案发现。
或是心中好奇,或是惴惴不安,无数人在关心同一件事:这封信是谁写的?
“我是看不到了。”
魏仁浦躺在床上,神情恍惚。
他的弟子陈孚,以及留在身边侍奉的幼子魏咸信立在床前,默然垂首。
陈佑坐在一旁,脸色有些沉重,勉强挤出笑容,握着魏仁浦的手宽慰道:“日子还长。”
魏仁浦闻言扯开嘴角:“吾知天命矣。”
说完这句话,他喘息一阵,扭头看向陈孚魏咸信:“小儿辈出去。”
两人没有马上出去,而是扭头看向陈佑,见陈佑摆手示意,他们才快步离开。
啪嗒一声,房门关上。
魏仁浦被陈佑握着的手突然用力反抓住陈佑:“吾家生死,皆在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