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这么容易的。”
胡承约轻轻摇头。
“陈将明刚推了个刘熙古上去,这一次空位他一定会放出来,这些人难以齐心,想叫薛子平拜相,比之前还难!”
石熙载却是含笑摇头。
胡承约见状挑眉:“怎么,凝绩另有看法?”
石熙载这才道:“相公所言有理,只是,熙载这次却非是要谋求薛参政拜相。”
顿了顿,见胡承约仔细倾听,他继续道:“若是能叫中书令再立一宰相,又如何?”
他话音刚落,胡承约就下意识地反对出声:“这怎使得!”
只是,紧接着就皱起眉头,面露思索之色:“你的意思是……”
石熙载点头:“我们来为中书令选人,逼迫他不得不强行通过任命。
“得益者毕竟是中书令,不至于有人会想到我等。
“且宰相之位非比寻常,一身所系,非是一人。中书令门下两相公,焉能处处同心、事事协力?尤其是。“
石熙载露出讥讽的笑容:“其中一人乃是在重重阻力之下强行拜相。”
不在于一时得失,而在于营造大势。
大势就是民心,民心就是官心,如果能叫陈佑失了官心,便是叫他多一个宰相位置又能如何?
再说了,执掌朝政十年,推一个宰相上位还不能做到“水到渠成”,而是要强硬通过,本就意味着他对朝廷掌控力度的下降。
墙倒,向来众人推。
胡承约一点就通,他看着石熙载,嘴角上扬:“凝绩此策,妙不可言。”
石熙载连称不敢。
又商讨了一些细节,石熙载便告罪离去。
胡承约没有立刻开始处理公务,而是坐在那里,静静盘算参与此事他要面临的风险。
第七百七十七章一朝风卷平波起(廿二)
果然,没过两天,宰相赵普称病请辞,罢相出为平卢行署专员。
其后,调秀州刺史刘松鹤入京。
与宰相去职一同发生的,是殿前司、近卫司都指挥使交替。
潘美执掌殿前司,近卫司则由包牯牛接掌,同时偃师警备区都指挥使朱宪升任近卫司副都指挥使兼北城近卫司都指挥使,党进回京接任偃师警备区都指挥使一职。
枢密院里,石守信担任军备司正,吕端担任选阅司正。
尚书省这边,刘熙古卸下吏部尚书一职,左侍郎李文渊代掌部事。
一如之前魏仁浦病逝时,赵普病退后,陈佑没有立刻拿出接任人选。
但诡异的是,其余宰相也没行动。
只有一个郭振四处活动,想要进入枢密院。
或许这就是默契局,郭振转了一圈,愣是没有得到一个保证。
到这一步,他再迟钝也明白过来,有人要拿这个位置来作法!
仔细考虑一番,他寻到了已经卸职即将离京的赵普。
谁也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赵普很快出京,郭振回家后也没其它动静,就好像他得到的是“一动不如一静”的计策。
十月戊子,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开:朝廷正在讨论“限田”和“最低薪酬”等事宜!
所谓限田,早就在西海改革中施行,规定每一口人最多能持有多少耕地。
而最低薪酬,也在西海和日本施行了,朝廷当时规定西海和日本工商业主,雇佣工人、仆役,所支付的佣金不得低于限额。
由此使得两地工商业主成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