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山是中国的山,肯定专门收拾不怀好意的外国人,咱们中华儿女一家亲,它们会善待。就拿那个吊死鬼来说吧,龙哥布置陷阱时啥事没有,怎么他一碰树干就被蛇咬呢?”
这逻辑,无懈可击啊。
巴云野偷偷看了一眼刘明几人,虽然表情并不分明,但眼睛弯弯好像在笑。她心里打着小九九——就算你们是便衣,听我这么说,也应该明白我是个根正苗红的爱国好青年。
孔敢汗颜地看看她,又好气又好笑,知道刁琢跟她的关系,他拍拍刁琢的肩膀,笑着摇摇头,“唉!走吧,希望你们要找的人别真跑那么远……我话可说在前头,带你们过河没问题,要接着翻那几座山……恕我不奉陪。不是我怕死,是我真的没去过。”
巴云野不满地白了他一眼,余光又扫到那具尸体,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它身上的绿毛又多了许多,连原本褐色的头发都有些发绿。她刻意移开目光,搓搓手臂,抚慰抚慰乍起的鸡皮疙瘩,不管绿毛尸体到底有没有科学能解释的部分,她还是觉得吧——此地不宜久留!
一行人重新出发,救援队几个人想起在羌塘时,叶讯带走所有的食物,为了鼓动士气,巴云野带着大家高唱《团结就是力量》,就纷纷鼓动她——
“巴爷给大家说几句,壮一壮声势,我们一鼓作气找到龙哥。”
“对呀,再唱个歌什么的。”
“这回我们一定认真地跟你唱!”
巴云野想了半天,高举双手喊出前进的口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噗哈哈哈哈!!”一群人绷不住,全笑翻了。刁琢抬眼看看巴云野兴冲冲的背影,一抹笑意敛在眼底。
一行人换上火把,一边啃干粮一边慢慢前进。巴云野一路上格外留意,果然又发现几个龙哥留下的刻痕,因为刻痕指示的是反方向,所以龙哥毫无顾忌地在每棵做了记号的树下都留下他的串珠,第一个记号处留下一颗,随后分别是两颗、三颗、四颗……
夜晚湿气更重,即便火苗或火星扫到树枝和树叶,也燃不起来。在这里生活的各种蜘蛛结起各式各样的网,火把一来可以烧掉密密麻麻的蛛网,二来,火光和热度让一些虫子和蛇不敢靠近。
几个人都是经常参加野外救援的,体力和耐力否非常人可比。就算通宵搜寻,大家也能坚持,就是四周太黑,总有那么一点不安全感,所以救援队几个七嘴八舌高声聊天调侃,而刘明他们一如既往保持沉默。
“咳咳!谁带的面包,怎么里头还夹着辣条!黑暗料理辣死我了!”
“嫌辣我这儿有糖。”
“靠,你一老爷们出门怎么还带糖?”
“踹不死你!我好心好意的,你还嘲讽我?”
“呵呵,单身狗吃点糖怎么了?”
“得,原来是狗粮。”
“滚你个蛋!”
虽是下坡,但并不好走,加上路面湿滑,一不小心脚一滑,屁股就遭殃。巴云野挺热心,左手扶着树干保持平衡,右手伸出去虚扶一把经过的人,总是走在队伍最后的刘明等人见她伸手,十分客气地欠欠身子,“不必了,感谢感谢,我们自己过去就好……”
她没多在意,自己往下走,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刘明他们,他们马上停住脚步,有点紧张地跟她大眼瞪小眼。
只见巴云野马上笑开,“我都忘了你们是登山协会的了,这种路对你们来说肯定小菜一碟。”
“那是……那是……”刘明赔笑。
她回身继续走,虽然总觉得他们几个有古怪,可又说不出人家跟着他们图个什么。
往下走了许久,可以听到水流声。孔敢说,这边泉眼很多,冒出很多涧流,汇聚成小溪,再往下就变成一条小河。听着挺美,但走下去却凶险非常。涧流并非平缓往下,而是在一块块凸起岩石中间蜿蜒,岩石之间落差很大,根本没有可以直接相通的路。
“你们能确定他是从这儿下去吗?如果不确定,咱们还是往别处走。”孔敢一边问,一边小心地绕到一个没有树荫遮蔽的石块上,“你们小心点脚下和头上……”
巴云野总觉得这里有股奇怪的味道,不香不臭,似曾相识,她用力嗅一嗅,但这气味时有时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
向桉伸着脖子张望,底下一片黑洞洞,看不见底,有种不稳定和不安全的感觉。他问巴云野:“龙哥如果要下去,会用什么办法?”
“如果是我,时间比较充裕的话就砍两三棵小树,在岩石中间搭个小桥,不过他那体重……砍树太浪费时间。”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