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的老太监的脸。
她吓了一跳,失声问道:“你是谁?”
“姑娘不必知道老奴是谁。老奴是奉了鱼尚宫的命令,将姑娘带出宫的。现在已经到了宫外,姑娘自己寻去路吧!”
冰儿呆了呆,是尚宫大人救了她?可是她明明是圣上钦点的死囚犯,尚宫又是用什么方法救她出来的呢?
老太监塞了一个包裹在她手中:“快走吧!老奴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尚宫大人说,姑娘立刻离开长安,有多远走多远,这辈子都别再回来了。”
“尚宫大人呢?她在何处?”
老太监翻翻眼睛:“自然是在紫衣局,还能在何处?”
老太监回到马车上,赶着马车离去,只剩下冰儿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旷野中。怎么逃出来的,她完全不知道,昏倒之后,发生了何事呢?
虽然老太监让她离开长安,她却迟疑不定。不知尚宫用了何法救她出来,是否会连累尚宫大人?而且,若是离开长安,便再也见不到他了!
脑海中浮现出最后一次见到李溶的情形,他望着她的那种悲伤绝望的眼神。就这样死了也便罢了,既然没有死,总是希望能再见他一面,至少要让他知道,她并不是存心要害他。若是他永远都带着这个误会活下去,是否会一生恨她呢?
若是他一生都恨她,那她的生命存在又有何意义?
她并没有依着老太监所言,离开长安,反而找一家小客栈住了下来。
包裹里有足够的银两,若是节省着用,足够她一个人生活好多年。
次日,她便知道尚宫用的是什么办法将她救出禁宫的。
“快去看斩首了!皇上大怒,要斩了紫衣局所有的宫女。”
“真的吗?在哪里?”
“在朱雀门外,有十几名宫女呢!有些长的可真不错。”
人们议论纷纷,看热闹的人是巴不得斩得越多越好。自古以来,人心最是冷漠,事不关己,便不会有一丝怜悯之情。
“真的挺漂亮啊!就这么给斩了,要是让我娶回家当媳妇就好了。”
人群里不乏轻佻刻薄之辈,对那些跪着的宫女评头论足。
“犯了什么罪?”
“谁知道,听说是放走了钦犯。”
时辰到了,监斩官拿起令箭,抬头看了看日头。太阳明晃晃的映射在刽子手的刀口上,因知道紫衣局的女子皆会武功,怕临刑前反抗,出动了大批的神策军侍卫守护在旁。
监斩官手中的令箭飞了出去,正要大喝一声:“斩!”
一条红绸自人群中飞出来,凌空卷住那令箭。与此同时,一个纤秀的身影如同凌波仙子般地跃过人群,飞身掠到众宫女身边。
神策军中立刻也有数人飞身而出,以手中的刀剑指着那名女子。
女子神色凄惨低低地道:“为何要用全局姐妹的命来换我一个人的命呢?”
她转身向着监斩官跪下:“大人,奴婢便是私逃的鱼冰儿。此事与紫衣局无关,全是奴婢以数年的养育之情逼迫尚宫所为,请大人斩了奴婢,放过紫衣局的姐妹吧!”
为首的鱼尚宫亦是神色惨淡,喃喃低语道:“冰儿,为何你还要回来?”
神策军飞骑回报皇宫,过不多久,宫里传来圣旨,将一干人等全部带回。
只离开宫一天,但又回来了。本以为余下的生命会在宫外漂泊,却原来,还是生在这宫里,死亦在这宫里。
紫衣局所有的人都跪在皇上面前,王才人侍立在侧,韦后坐在侧手。
李瀍看着下面跪着的十几名女子,一怒要斩紫衣局所有的宫人,想不到竟将鱼冰儿逼了回来。这女子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他本是最敬佩有情有义之人,但今时不同往日,谋害皇上之罪不能不治。他道:“既然你回来了,仍是明日赐死。至于紫衣局的宫人,全部闭门思过,减三个月薪俸,以后不得再犯。”
宫人们齐声谢恩,两名侍卫将冰儿带出门。出门之时,忽见安王李溶站在门外,两人目光轻轻一触。
他刚才便到了,为何不进来,是不愿面对她吗?她不由停住脚步,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侍卫拖着冰儿向外走去,冰儿忍不住回首,恋恋不舍。
李溶的目光亦追随着她的身影,本以为她已经脱险,却又回来自投罗网。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一次该轮到他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