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动,对,他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你说得对……”容渊开口,其余人都诧异地瞧着他,刚才还剑拔弩张,这会儿怎么突然又赞同了,却见容渊眼神不知落在哪儿,似在思索着什么,喃喃开口,“下的毒是好解的毒,要不了他的命,续毒也是让他不醒而已。天界若暂无天帝,没多大差别,反正也是辞树掌事,可我为了真相,急着等他醒来——”
容渊面色缓缓沉下去:“谁不想让我知道真相?”
首席医官自己都愣了,他不过是在气头上说了句话,万万没想到误打误撞,感觉还真像容渊说的这么回事,但会是谁呢?
不可能是两个皇子,他们也迫切地想知道天帝究竟与别的女子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是雾远那伙儿等着架空太子的权臣,因为他们已经随时准备着逮天帝说辞的漏洞,给皇室泼脏水;忠心于皇室的就更不可能了。如此,尽管有了新的思路,却还是个迷。
容渊霍然起身,拨开众人来到天帝床榻边,他面色太冷太沉,辞树和乘风一惊,纷纷到他身边来,乘风更是差点直接上手拉开他,是费了劲儿硬生生忍住的——实在是容渊的脸色和气场太过骇人,从沙场上滚过来的乘风读到了危险。
容渊低着头,完全没有生为人子的心疼或是担忧,他看着这个面颊清瘦的男人,漠然出声:“是你吗?”
等乘风明白过来他这三个字里的意思,登时怒气上头,不可置信:“你什么意思!你想说是天帝陛下自己安排了这一切!?混账,你怎么能这么揣度他,他可是你——”
“乘风!”
辞树忙打断他,拉住自己弟弟的胳膊,他知道乘风为什么气,但真相未明、过去的事未解之前,容渊本根不会拿天帝当父亲对待,与他说亲情是没用的。他安抚住乘风,又朝容渊道:“尊主,若先前的猜测尚有理,对陛下的揣测就实在毫无根据乐,还请慎言。”
容渊轻哼一声,起身拉开了视线:“我看诸位医官近日医治就别带着药童了,要是缺什么天材地宝,直说便是,幽冥能拿出手的东西也不少,就这么点毒,还想治到几时?”
到现在还没把天帝治好这事他们没得反驳,容渊拂袖而去,这一趟算是不欢而散,辞树叹了口气,他给天帝掖好被子,与乘风两兄弟是最后离开的。
乘风憋了一肚子火:“他怎么能这么说陛下?”
辞树好声道:“他也是心中焦急,气话罢了,我们都别往心里去。”
“那是气话吗?”乘风才是气着,“即便生气,某些话也不可随意乱说!”
某些人生气起来说话就不过脑子,什么诛心的话都敢往外蹦,怎么难听怎么说,说完事后才来后悔。但某些人即便在生气时也能留着理智,知道某些话不可说,能控制着自己。
说实话,辞树不认为容渊是脾气上头就不管不顾的人,所以他是真的在怀疑天帝。
但是天帝陛下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啊……辞树刚这么一想,心头登时一惊,因为他居然顺着容渊的话想下去了!
这样岂不是他也在怀疑天帝?辞树赶紧把心底的想法抛开,可越是急切地想扔出去,反而越是扔不掉。
乘风发现了他面色不对,也顾不上生容渊的气了,赶紧道:“哥,你想到什么了?”
辞树忙摇头:“没有,我……我是因为没想到,所以才愁眉不展。容渊有一点建议不错,近日去过天帝寝殿的药童得挨个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