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想了想,认真道:“大人,实话实说地讲,您三年前是怎么看待我的?”
傅铮犹豫片刻:“实话可能有点伤感情。”
易然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了。得,她明白了,这是让她再重头攻略一遍三年前的傅铮。想到这三年里两人彼此都想干掉对方,她觉得头都大了,这可不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吗?
傅铮抿唇瞧了她片刻:“你也不必太忧心,我可以帮你。”
易然眼前一亮,对啊,正主就在她旁边,她干脆当个甩手掌柜,让傅铮自己攻略他自己去好了。
打定主意后,她提着手中的笔站起来,迎着对面小傅不善的目光,将笔蘸饱了墨,在大红的婚书上刷刷几下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落完最后一笔,她略略扫了眼婚书的内容,只见上面写到——情敦鹣鲽,愿相敬之如宾;祥叶螽麟,定克昌于厥后。
她瞧了眼情深意切地瞪着她的小傅,唏嘘地想,好一个情敦鹣鲽。
易尚书秉持着迟则生变的宗旨,将婚期定在了半月后,并表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诸礼一概无需小傅劳心,他只要安心待娶便可以了。
事毕之后,易然同傅铮一道回了房间。行至半途,她忽然问道:“大人,您当年为什么要应下这门亲事,就算您彼时仕途不顺,可以您的功夫,撂倒易府的侍卫还是不成问题的。”
傅铮似笑非笑:“岳父大人在抢亲之前便着人给我送了道折子来,上面参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老师,姚恒之。”
易然道:“就因为一道折子?”
傅铮摇头:“那是道催命符。”
朝堂之上风云诡谲,今上又生性多疑,有时候,一句简单的话便能摘了一人的乌纱帽,甚至连乌纱帽下的项上人头都连带着保不住。
眼见行至院门前,易然并未进去,而是沿着青石小径转了道弯。
傅铮疑惑道:“你去做什么?”
易然“唔”了一声:“不是说得让小傅心甘情愿地同我去两世潭吗,我方才想了想,此时此刻,小傅的心中一定不好受,不如我做些吃食给他送过去。都说不开心的时候吃些东西就会好受很多,想必您也是如此吧?”
说话间,她已经迈进了小厨房的门。眼下还未到准备晚膳的时间,里面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易然逡巡了一圈,回身问傅铮:“大人,您喜欢吃什么?”
傅铮面上露出些为难之色,片刻后反问道:“你比较擅长做什么?”
易然想了想:“上次的月团如何?”
傅铮:“。。。”
一个时辰后,两人拎着两只大包裹,翻墙进了傅府后院。易然同傅铮确认道:“大人,小傅此时当真不在府中吗?”
傅铮道:“三年前,我从易府出来后,去了han月寺见老师。”
易然点点头,拆开一只包裹,挥手招呼傅铮:“来吧大人,咱先把炭火点起来。”
说着,她又去解另一个包裹,露出里面串得整整齐齐的羊ròu串、鸡翅和鸡脆骨。易然不无遗憾道:“可惜没找到烤腰子,大人,不晓得您有没有吃过,那可真是麻辣鲜香,人间至味。”
傅铮燃起炭火,帮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