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打断了他:“一摇,就摇成了兄弟。”
31。心事重重的夫妻俩傅铮掸了掸袖子,重……
直到申时初,小傅才踏着月色回到府中。走到院门外,便闻得里面传来阵阵ròu香,他在门口顿了顿,解下身后的披风,按了按袖中匕首,拾步进门。
看清院中情景时,他不由愣了愣。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正拿着把缺了口的蒲扇扇着一处炭火,有轻烟自炭火中缓缓升起,很快溶进袅袅夜色。
他在门口顿了片刻,开口道:“易小姐?”
易然回过神来,瞧了眼站在门边的小傅,攒出个热络笑容。她朝小傅挥了挥手,有些拿不准该如何称呼他。毕竟傅铮还在她旁边,若是叫混了怪尴尬的。若是直接称小傅,未免有些像慈祥的老母亲,不利于培养感情,思忖片刻,她开口道:“夫君,你回来啦。”
此话出口,两道不善的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傅铮凉凉瞥她一眼:“娘子,你可从没如此叫过为夫。”
易然:“。。。”
这不是事急从权吗,他阴阳怪气什么。
思忖片刻她给傅铮递了个安抚的眼神,但这厮的注意力全落在门口的小傅身上,并没收到她的暗示。
她顿了顿,把烤好的ròu串从炭火上取了下来,回身想去找个碟子。转身之际,忽觉耳侧有风声擦过,与此同时,腰间一紧,傅铮揽着她退后数步,避开小傅刺来的匕首。
小傅刺了个空,倒也没继续,他握着手中的匕首转了一遭,抬头望着不远处的易然,似笑非笑道:“傅某倒是不知,易小姐还会功夫。”
他方才并未动杀意,那把匕首的方向是偏的,纵然易然不躲,也不会伤到她。易然早前听傅铮讲了这场婚事背后的因果,也料到小傅不会轻易动她。这厮卧薪尝胆了三年,绝不是冲动之辈。
她理了理裙摆,不紧不慢地把手中的ròu串摆好,面色如常地瞥了小傅一眼:“我倒是没想到,白日里方才签完婚书,夫君这便要弑妻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傅尚没来得及答话,傅铮先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先前我确然做了些混账事,你…”
此时此刻,傅铮有点慌了。他已经不太记得三年前的自己都做过些什么了。还记得那时同孟时吃酒,孟时问他是否决意与易然合离,他那时决绝点头,孟时看了他半晌,唏嘘道:“既然决定了,日后万万不要后悔。不知傅兄看没看过话本中追妻火葬场的故事。”
他那时不甚在意,觉得反正自己压根就没打算跟易然过下去,最后能让易家倒得体面些,已是手下留情。此时此刻,他忆起孟时那番话,才觉字字珠玑。他这分明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傅铮的掌心沁出一层薄汗,他瞧着一脸冷漠的小傅,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希望这祖宗别再干出什么离谱的事来了。
孰料易然摆摆手,豁达道:“无妨,大人,先前我也做了不少混账事,您不必记挂在心上。”
怎么说呢,傅铮同女配成亲着三年若是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必然得是精彩二字。两人明面上都披着温良无害兔子皮扮猪吃老虎,实则明枪暗箭你来我往,俩人能撑三年,主要是剧情需要,作者还不想让他们下线。
傅铮估摸着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只道她对前事看得分外豁达,带着歉疚望了她一眼,沉声道:“以后我会补偿给你。”
易然咳了咳,傅铮这补偿,她委实受之有愧啊。
正当此时,立在院中的小傅终于开了口:“深更半夜,易姑娘来傅某的院中做什么?”
易然把手中的碟子往他面前送了送:“看不出来吗?我给夫君送温暖来了。”
小傅淡淡瞥她一眼,扬声道:“张管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