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这大凶之卦是为谁算的?这……”
景昭收回眼神,神情却是越发黯淡:“占了三卦,皆是死卦,许是天命如此。”
景年对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景昭卜卦一向很准,若是占了三卦都是死卦,那么这被卜算之人,只怕是……
见景昭神情不好,他也不好多问。
正这时,一个小厮在门口敲门来报:“国师,陛下突然来了,正往书房而来。”
景昭眼神一沉:“景年,拜茶,接驾。”
景年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书房的门就被人推开,沃浅一身便装出现在门口。
只是看见景昭的时候,神色并不是很好:“国师如今真是好大的架子,孤亲临皇陵,居然不接驾,不行礼。”
景昭挥了挥手,让景年布好茶以后便退下了,他的神色毫无波动:“你,需要我接驾吗?”
见他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沃浅脸上冷笑:“当然不需要,孤知道你是为了当年沃檀的事情在恨我,孤也不是个小气之人,并不在意。”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前两天,孤传旨国师你去宫中赴宴,你这里的人说国师病了,看国师今日脸色是有些不好,可需要孤给国师传御医?”
景昭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让人看不出他此刻是悲是喜:“恐怕是有人怀疑本国师私自离开皇陵,去了别的地方吧?”
沃浅忽然一笑,半点没有被看破心思的尴尬:“怎么会呢?孤是相信国师的忠心的,毕竟,孤的皇位,都是全靠国师相助,才能得来。”
话音刚落,景昭的脸色忽然沉了下去,像是被人一下戳中了痛处。
见状,沃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才看了一眼桌上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铜币:“国师这是在算卦?”
景昭收好那几枚铜币,脸上多了一分冷意:“你今日来,到底想说什么?”
他可不相信沃浅会无缘无故来他这里跟他闲聊。
沃浅喝了一口面前的热茶,倒也没有继续兜圈子:“昨日北境八百里加急,说裴瑜在北境起兵,意图造反。”
本来这件事情是不用来找景昭的,但是她登基之时手里的二十万大军有一半留在了北境。
后来她派裴瑜去北境,本以为那十万北境军是她一手带起来的,对她忠心耿耿,正好可以掣肘裴瑜。
没想到这裴瑜比想象中更厉害,这才不过一年,他在军中笼络人心,竟然有一半人都跟着他揭竿而起。
如今能够调动兵马的虎符又在景昭手中,她手里只有十万皇城守卫,若是真的等裴瑜打到皇城再动手,那到时候就为时已晚。
可若是将这十万皇城守卫派出去,那她的安危堪忧。
景昭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却装着没听明白:“只是意图造反,还未造反,不是吗?”
“你!”沃浅神色一滞,这些年,她早就想把虎符收回来了,可是景昭把持着大权,就算人不在朝堂,朝中的支持却异常稳固。
这一年多,倒是她这个帝王处处受桎梏,连修建皇陵还要偷偷摸摸。
景昭喝了一口茶,神色淡淡的:“若是陛下没有什么事情,便请回吧,皇陵苦han,不是你久留之地。”
这便是再明白不过的逐客令了,沃浅看着景昭的眼神变得阴鹜:“景昭,你是国师又如何?你以为,孤当真拿你没有办法吗?”
景昭神情未变:“景年,送客。”
沃浅怒极反笑:“那你便休怪孤不念当日扶助之情!”
景年从外面走进来,看她挥袖而去,脸色不由有些担忧:“国师,此番恐怕陛下是来者不善,若是她真的……”
没等景年说完,景昭便冷冷打断了他:“她不是陛下。”
第三十四章骠骑将军
齐国侯府,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