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檐坎早都被雨水打湿过了,这会儿墙根脚都湿了好大一片。
阿茶活了这二十多快三十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雨。
高青阳没在家里,院子门虚掩着,应该是出去了。
见堂屋里面的灯亮了,高青茂也爬起来了,出来看了阿茶一眼:“阿茶姐,咋了?”
“没事,你睡吧!”
高青茂应了一声,转身进屋。
刚刚进屋没一会儿,高青阳就回来了,跟他一起的还有沈春兰娘仨。
沈春兰身上背着个口袋,三个人裹着塑料纸又打着伞一身还是湿了个七七八八。
阿茶刚刚躺下又爬起来,出门看了一眼:
“嫂子?这是咋弄的?”
沈春兰拉着两个哆哆嗦嗦的孩子:“水翻过河堤冲进屋里了,屋里面啥都漂起来了。我说回家属院去,青阳让暂时先到这边来。”
高青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这雨你看到这会儿都不见小,还不晓得啥情况。宁远县这个地势太特殊,是四面环山的盆底,山上的洪流全部都往城中间灌,再加上上游几条河流汇集,这雨要是不停,整个县城都会十分的麻烦。我们这边地势比较高,暂时安全一点,先住在这边,住在一起相互照应着心里也踏实一些。”
阿茶忙给他们拿毛巾,又去拿毯子把两个小的身上的湿衣裳扒了裹起来:“赶紧的,先到床上坐着,我这就给你们铺床,不要弄感冒了。”
沈春兰把包放在桌子上,随意的擦了两把,然后就进屋去给她搭手:“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的这什么话。”
两个人利索的把床铺好,沈春兰去给月亮和月芽擦头发,阿茶出去高青阳就没见人了,就连高青茂也不在了。
月亮跟月芽很快就睡了,但是沈春兰去迟迟没法合眼。
担心高青峰,担心院子。
出来的时候她把家里重要的东西都塞在背包里面带出来了。就算是这样,家里面那些他们一点一滴置办起来的东西一样也没拉出来。
这会儿她心里直喊老天爷。别下了吧,赶紧停吧!这要还不停,这可咋弄啊?
两个男人出去就
没再回来,阿茶跟沈春兰两个人谁也没睡踏实。
一直等到外面见亮,听着那房檐水的动静能感觉到雨势明显变小了,阿茶看着家里睡的正香的两个孩子,套上凉鞋打着伞出了门。
院子里院子外,都被雨水冲刷出来一条条一道道的沟壑,平时的泥土这会儿已经被冲刷掉了厚厚的一层,露出里面干净的碎石头来。
行走间就如同踩在河沟里面,院子里跟门前的谁已经排不开了。
边上更加的恼火,原本每家每户边上都有一条水沟,为的就是防止大雨天后面山上的洪流和积攒起来的房檐水无法排放,这会儿这水沟直接被上面地里面冲下来的黄泥沙子填平了,水把原先的路冲的到处都是沟壑,翻滚着往下淌。
这会儿已经没有半夜暴雨的时候那山洪那么骇人了,但是看起来依旧恼火的很。
孩子在家她也不敢走远,都决堤了,她也不可能再去单位。
高青阳跟高青茂是天大亮的时候回来的。
回来也没歇着,就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裳开始掏自家房子周围的排水沟。
堵上了就得给重新掏出来,让水顺着地势往下流,不然后墙经不住泡太久。
阿茶跟沈春兰也去给帮忙。站在路边看去,好多人都扛着出头拿着铁锹披着塑料纸在忙这个事情。
不仅是把房子前后的水沟重新弄出来,巷子边上的排水沟也要全部疏通,一直到外面的公路上。
公路两边的排水
沟本来是可以排到河里面去的,但是大部分时候一点水都能自我消化,,但是这会儿已经消化不了了,完全分不清楚哪里是水沟哪里是公路了,,整个世界一片汪洋。
我回来了,,这两天有点忙,昨天断更了,深表歉意,后面尽量多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