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宁珩便将铜枝灯灭了,只余龙凤大烛高高烧着,屋里的光线暗了些,又只有一男一女,而且是新婚的关系,气氛顿时变得暧昧。
萧慕微见着此情此景,尤其是看着霍宁珩,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便道:“你怎喝了这样多酒?”
“大喜的日子,自然要多喝些。”他看着她,慢慢道。她穿着这红色衣裙,青丝披落,偏头望着他的模样,实在太美。。
霍宁珩真的喝得太多,萧慕微近了看他,发现他真是醉得厉害的样子。平素清明沉静的眼睛,她总觉得有些放纵迷离,甚至有些她看不懂的情愫,令她本能感到危险的情愫。
他身上又一种淡淡的似兰草的香气,是澡豆的香气,她先前在净室里发现了的。但她还是能闻到他呼吸间的酒气。
这样完全陌生的霍宁珩,令她心生害怕。
她又见霍宁珩的发尖还带着水气,便道:“我帮你再擦擦头发罢,你头发还没全干。”
霍宁珩倒是诧异,随即明白过来,她这是紧张害怕,想拖延时间呢,便道:“好。”
难得她主动要服侍他,他自是不拒绝。
霍宁珩先来到桌旁,萧慕微则起身去拿了洁白干净的棉帕,来到他的身后,果然为他擦拭着发梢的水痕。
擦着头发的时候,两人都很沉默。待她终于擦干他的发尾,不得不低低道:“好了,没有滴水了。”
她
的话刚落,男子仿佛等这一刻很久似的,手臂一伸,就令她跌坐进他的怀里。
萧慕微轻轻一愣,本能地挣扎。她一直知道,霍宁珩看起来只喜欢弹琴看书,其实习武是没有落下的。
萧慕微皱眉,他骗人。今早无人的时候,那周嬷嬷特地私下与她说了,今晚都会疼的,让她忍一忍,别冲撞了她家四爷,更不可抓挠她家四爷。
她便看向霍宁珩的眼睛,正要斥责,对着那双让她看不透的眼睛,却渐渐说不出话来。她只好又设法转移两人的注意。
“不用垫那个东西吗?”萧慕微突然清清嗓子,费力地说出这句话。
虽然没有明说,但霍宁珩也知道,那个东西,她是指元帕。
“不用。”他目光微动,哑声道。
“那一会儿怎样交差呢?”萧慕微蹙蹙眉,虽然他对她的信任,让她很高兴。但想也想得到,他的祖母和母亲肯定是看重这个的。既然已经嫁进来了,她便不想再生无谓的波澜。
“我自有办法。”霍宁珩答道。
萧慕微不明白,为什么要另想办法。但霍宁珩此刻的声音完全不容人反驳,萧慕微见他如此回答,也不再坚持。
他突然又道:“不要怕我……”
***
霍宁珩的大喜之日,霍宁珘作为嫡亲弟弟,代哥哥喝了不少酒。
连陆莳兰也因着高兴,饮了两杯,脸蛋白嫩里透着霞红,分外引人注意。
今日的各种戏目歌舞就没有停过,分布
在各个接待宾客的楼宇中。陆莳兰稍微用了些餐,便与谢遇非一起去赏乐。
宋端在一旁看着像个贴身侍卫一样始终跟着陆莳兰的谢遇非,堂堂锦衣卫同知,在这儿居然做个御史的专属护卫似的。
这不是霍宁珘的安排,还会是谁有这样大的能耐,能让谢遇非这么跟着跑上跑下呢。
按理说,霍宁珘绝不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可见,他那七弟果然是对这陆槿若痴迷颇深。这陆槿若,的确好本事。
直到蔺深来找她,悄声对她道,容夫人请她过去,七爷也在那边。
陆莳兰闻言,心下微动,只好先跟谢遇非道别,跟着蔺深离开了。
容夫人院里,之前刚送走一群少女。
虽然霍宁珩娶了妻,但不是还可以纳妾么。大家都清楚,霍宁珘若是登基,霍宁珩必定是亲王无疑。一个实权亲王的侧妃,许多臣子的正室也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