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霍宁珘还没有成亲,更多的贵女是冲着他来的。霍宁珘入京拥立萧冲邺时,名声就在少女中传开了,小姑娘们又见了容夫人的温婉亲切,更是想要在这未来天子身边挣得一席之地。
容夫人瞧上的两个也在其中,一个镇西侯府云家的嫡长女,一个是工部尚书郑家的嫡幼女。
她知道自己这小儿子挑剔,轻易怕是瞧不上。因此,她挑的都是美貌活泼,又才艺出众的。
想到霍宁珘,容夫人叫人煮了醒酒汤,吩咐道:“去
请七爷,还有七爷的友人,都过来喝醒酒汤。”
除了想看儿子,她还想再看看陆莳兰。这些日,她也命人好生打听了陆莳兰过去的事,看到她成日在外面像个儿郎似的跑来跑去,总觉得对这个小儿媳妇多了几分怜爱。
可是刚安排人去传讯,宋情便过容夫人的院里来了。
对于宋情,容夫人的心中,其实是觉得有一些亏欠的。
在陕西的时候,丈夫和儿子皆要在外征战,久的时候,真是数月难见。宋情是陪伴容夫人最多的,容夫人对她的感情多少是不一样。她并不想让宋情做妾,哪怕是给自己儿子做妾,而是想在京中给其另外物色才俊。
容夫人见宋情过来,又想着自己分别叫了霍宁珘和陆莳兰,便想先让她离开。
正在考虑着借口,外面便有人道:“夫人,七爷过来了。”
容夫人闻言,自是只好让霍宁珘先进来。
这两兄弟今晚都喝得多。
霍宁珘走路的步伐虽然仍旧稳健,但自己的儿子,做娘的最了解,容夫人也看得出来,霍宁珘是难得醉成这样。
宋情也看出来了,连忙主动去容夫人院里的小厨房,问醒酒汤做好了没。她端着醒酒汤回来时,便见容夫人不知在埋怨他什么。
霍宁珘靠在椅子里,手搁在案几上的雕件上把玩,唇边噙着懒洋洋的笑意,只是听着,并不说话。
容夫人见宋情回来了,就停下来,也没有再说,她在人前是几
乎不会责怪自己孩子的。
宋情便赶紧上前,将醒酒汤递给霍宁珘,道:“七哥,先喝一点罢,已经凉过了。”
“多谢。”霍宁珘接过来,不紧不慢啜了两口。
容夫人看看宋情,蹙了蹙眉,这时,突然又有人来禀,说是国公爷喝醉了,大吵大闹的,要夫人立即过去。
容夫人没法,只好先离开一会儿,先安抚好肃国公。
容夫人不放心宋情跟喝多了的霍宁珘在一起,但又不好直接让宋情走,这样就仿佛不信任她似的,便对霍宁珘道:“小七醉成这样,先去西阁里躺一会儿罢,等我回来。”
她今晚要好好问问,陆莳兰对于与霍宁珘的亲事,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霍宁珘头有点儿晕,的确也想小憩片刻,便搁了白瓷盏,起身道:“好。”立即有婢女上前,引他过去。
宋情看着霍宁珘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落地罩的另一边,屋里便只留下她与容夫人,宋情果然自己道:“夫人,那我也先走了罢。”
容夫人颔首,这才离开了。心中想着,还是情丫头懂事。
两人一起出了院子,分路后,宋情慢慢走了一段距离,却始终不放心。在她的印象中,霍宁珘酒量极好,轻易是不会醉的,但他少年有一次发热,便是因为喝醉了。
思索片刻,她又折了回去。那婢女又见到宋情,微微诧异,但情姑娘是时常出入夫人院里的,宋家的地位又不一般,甚至,大家
有一度都在私下猜测,传夫人是要情姑娘做媳妇儿的。
因此,那婢女也没有阻拦,让宋情进了西阁。
霍宁珘已除去鞋履,在西阁里间的软榻上假寐。但他向来警觉,有任何异动,就立即醒了。他坐起身来,手搭在曲起的一条腿上,看着去而复返的宋情,微眯了眯眼,道:“阿情?怎么了?”
宋情便说:“七哥,我担心你喝多了,像你小时候那次一样发热。”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担心。
霍宁珘看着她,沉默片刻,道:“不会。这样多年都没有过了。快回去歇着罢,一会儿你哥该找你了。”
宋情见状,只好说:“好。那七哥多注意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