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亭的脸色原本还很和颜悦色,可是随着翻阅,他的脸色越来越冷。
“平王,你怎么敢保证自己拿出来的这些证据都是真的?”池云亭质问平王道。
“对,平王你怎么敢保证,万一那些证据是你故意诬陷呢!”见池云亭看完平王呈交的证据,没有第一时间问他们,而是质问平王,那些皇室宗亲心头微松。
也是,要知道他们可是在陛下为帝路上出过一份力的,不像平王,却是帝王登基前的竞争对手,两者对比,陛下会向着谁还用说吗。
“如果陛下信不过这些书面证据,还请陛下移步宫外,听听民间百姓,也就是那些受害者家属们的声音,相信臣还没大能量收买全京城的百姓。”平王自嘲道。
“不,陛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平王你让陛下出宫,究竟是何居心!”皇室宗亲们想也不想就阻止道。
他们不敢让池云亭出去见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因为那将说明他们的亲人是死有余辜,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彻底没理。
“你们在心虚什么?是怕陛下知道你们的真面目,还是心虚不敢去见那些受害者的家人?”
“我就这么跟你们说吧,杀死你们亲人的不是我,而是你们,他们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因为你们一步步的纵容,是你们亲手杀了他们。”平王冷声道。
“好了,你们不用再争了,谁对谁错,朕有眼睛,自会分辨,来人,出宫去看看,看宫外是不是真的有百姓聚集。”池云亭吩咐道。
“陛下……”皇室宗亲们还想说什么,池云亭却已经闭上眼睛,他们只能噤声。
此时皇宫外面,百姓涌动,如潮水一般向宫门口汇聚,最前面为首的那些百姓对着皇宫的方向几乎一步一叩头,“多谢陛下明察秋毫,帮理不帮亲,诛杀那些国之蛀虫!”
他们也不知道深宫内的帝王能不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此时对池云亭只有深深的感激。
身后大部分的百姓原本只是凑热闹,可是听完前排那些人的事迹后,再也没办法无动于衷。
比如一个老汉,他家在城外有十亩地的良田,可是一个皇亲国戚府中有点势力的下人看中了他家的地,就强行用十亩下等田换走了他的十亩良田。
他想办法进京告官,结果因为身上钱不够,连衙门的门都没进去。
反倒是消息传出去以后,那名下人带人过来打了他一顿,警告他不要再想着讨回公道,要不然下次他可没那么好运。
老汉还有一家老小,哪怕明被对方仗势欺人,求助无门之下,也只能把牙打掉了往肚子里咽。
可是就在他们这辈子准备认命,前几天府衙突然来人,归还了他们家那十亩良田的田契,还把那十亩下等田给他们做补偿。
终于有人帮自己找回公道,这让老汉一家如何不激动感激。
像老汉家这类只被人侵占土地,谋财的还算是皇室宗亲里罪责最轻的,因为这类只要补偿到位即可。
可是那些失去亲人生。命的百姓们,又如何咽下自己的血泪?
他们之中的确有一些人为了利益和那些皇室宗亲们达成和解,可是更多的还是被迫和解。
比起站在京城顶端的皇室宗亲们,京城的百姓们就像地上的泥,一万多宗亲里,哪怕是最没有权势的宗亲也可以把他们搓揉。捏扁。
本以为他们今生报仇已经无望,却不想峰回路转,抢杀走他们家人的恶徒居然也有授首的一天,这如何不让他们涕泪横流,就差激动的连夜放鞭炮。
他们的个人力量是渺小的,可是汇聚起来却十分庞大。
池云亭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宫墙上,看着宫墙下方那些群情沸腾的百姓们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至于池云亭身后的皇室宗亲们,则全都脸色煞白,第一次被他们从未放在眼里过的泥腿子们彻底震慑住。
这就是民意,哪怕是帝王,要是不顺着民意走,也终究会被淘汰消亡。
“诸位长辈颠倒黑白的手段,着实让朕大开眼界,朕要是不出来看看,偏听偏信,只怕还真以为那些能吃人的饿狼,是一只只无辜的羔羊呢。”
“诸位这样,是想让朕才刚登基,就背负上暴君之名吗?”池云亭沉声开口道。
这话可就严重了,那些皇室宗亲心里猛沉,连忙向池云亭求饶道:“陛下,我们终究同出太。祖一脉,是一家人!还请陛下看在我们身上流着一样血脉的份上,饶了我们这次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往小了说,他们就是在糊弄帝王,把帝王往昏君的路上引,往大了说,帝王要是有心追究,他们就是欺君之罪。
这局势是他们进宫前没想到的,他们联手进宫前,还以为能仗着人多势众的优势废掉平王,却没想到栽跟头的反而是他们自己。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对于这点朕也-->>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