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沈明烟不以为意,忧想之前陆时洲对奶糖的态度,还煞有其事点点头。
有的人怕狗,有的人怕猫,很正常。
“他之前还不答应我带奶糖回家,要不是我坚持……”
“不是那种怕。”
……
“老陆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就感觉不对劲,她一直支支吾吾的,好像瞒着我什么。”
“你知道时洲一直在看心理医生吗?之前本来已经有好转了,但是最近不知怎的,又加重了。”
“其实刚来我们家那会,老陆也找过我帮忙找心理医生。时洲当时说不了话,不是因为性子孤僻,而是……他爸爸。”
“之前想着你还小,所以妈妈就没告诉你。不过现在就你在时洲身边,我和老陆都担心他的心理状态。”
权衡之下,陆问秋和沈母一致决定告诉沈明烟当年的实情。
往事一桩桩在沈明烟面前铺陈而开,犹如打开记忆的闸门。
翻涌而入的潮水几乎将沈明烟淹没。
暴力倾向、虐待、流浪猫、情感障碍……
发生在陆时洲身上一切的一切,突然都有迹可循。
当时面对奶糖,陆时洲应该不是厌恶和嫌弃,而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我听你陆姨说,时洲以前也救助过一只流浪猫,家里养不了,他只敢偷偷用自己的饭钱买吃的喂小猫,可惜后来还是被发现了。”
“那……那只小猫呢?”
“死了,那人本来还想做成标本,送给时洲的。时洲说不了话,也是因为这事受的打击。”
落日西斜,橙黄日光在肩上留下一层浅浅的光影。
沈明烟站在日光下,身上流淌的热血却一点点冷却。
沈母并未多说,只三言两语还原来了当年的事实,就足以让沈明烟反胃恶心。
手段狠戾心理变态已经不够形容那个人渣败类。
晚霞渐渐消失在天幕。
沈明烟心不在焉,脑中循环的,始终是方才见过的一幕。
陆时洲小心翼翼握着火腿肠,害怕又心惊,半蹲在地上。
白净手背青筋暴起,额角的薄汗在光下泛着浅浅银光。
靠近小猫的手指微微发抖,颤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