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酒淡声说:“所以造成这些悲剧的都是我吗?他们离开你是因为我?你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因为我?”
“放肆!”电话另一边的人已经很不理智了,声音具有极强的穿透性:“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一点都不要好!冷漠又无情!等你以后孤立无援的时候谁关照你?”
冉酒笑了声:“我什么时候需要你们关照了?”
“你!”
冉酒终究叹了口气,在吵架进入白热化之前及时止住了,“妈。”
对面的人似乎因为这个称呼,有了些许的犹豫。
冉酒的声音顺着间隙插进去,有点茫然和无奈:“该还的,我全都还完了。”
电话那边是忙音,冉酒忘了自己主动挂断,还是对方挂断的。
她忽然意识到冬天是不是要来了,没有暖气的屋子里出奇的冷,冻得她嘴唇微微发颤。
每眨一下眼睛都真的好疼,眼角酸涩拉扯,痛得想哭,往日的狰狞寸寸砭骨,从她心里发出恶心的芽,再清晰不过。
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会慢慢被世事不断磋磨,不存在任何预演和尝试,时间就会把她推到这样的位置上。
有些事难以摆脱,也从未遗忘过。
容汀回家的时候,锅子里的酸汤汤料煮的刚刚好,虽然还没放配菜,但是香气已经飘满了屋子。
她惊讶地发现冉酒并不在自己卧室里,她穿着件墨绿色的t恤,宽松的白色短裤,露出两条修长的腿,具有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的妍丽气质,慵懒,又带着种引人靠近的娇气。
容汀放下东西:“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说眼罩要戴20分钟吗?”
冉酒都没注意时间,茫然地看向她的方向,“现在不够20分钟吗?”
容汀还有点气喘吁吁的,看了下自己的表,“不够啊,我出去的时候掐着点儿的,汤也是20分钟。”她忽然拍了下自己脑袋,“坏了,汤。”
她连鞋都没换,匆匆地去了厨房。
冉酒坐在沙发上,唇角扬起抹淡淡的笑意,才从压抑的情绪里抽离出一点点。
容汀刚把酸汤弄出来,接着拿出案板和菜刀开始切菜,又把从超市买的肥牛卷放在那里解冻,花甲正在盆子里吐着水。
一切很快恢复了井井有序。
门口传来动静,容汀回过头,冉酒正扶着门框站在那里,视线应是随着动静落在了她身上。
容汀把火关了,笑着拉她进来看她眼睛,“你是梦游了吗?”
“才不是。”冉酒噘着嘴,老不情愿了,在容汀的指示下坐上了厨房一个空柜上。
“现在还好吗?”
“还行,只能看清一点点。”冉酒说的话模棱两可,“晚上就不行了,什么都认不清。”
似乎为了验证,她噌得跳下来,在容汀惊呼声中差点撞到头顶的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