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汀摇摇头,强迫自己把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抛出脑海。
每一页都满载回忆,冉酒大多时候穿得很素淡,基本都是带着各种卡通少女图案的白t恤配上各种运动裤。
有那么几页她总是跟一只大黄狗合影。在草原上,在日落下边,少女开心地抱着大黄狗的脖子,狗也吐着舌头,一人一狗很是和谐。
不过后来就看不到她和狗的合照了。
还有冉酒自己做的冰灯,蹲在地上吃西瓜,无数次站在各种领奖台上领奖,在草原上意气风发拉着缰绳骑马的照片
最后一张应是她初中毕业的照片,女孩子穿着深蓝色领子的白色校服还有同款裙子站在门口,显得有些落寞,温润的眼角微微垂着,还是尽量认真地看着镜头。
后边的背景选的不好,能看出拍照的人不走心。照片很大,冉酒只占据了中间很小的一块,后面有给孩子送花的家长,还有零零碎碎的几个行人路过。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再往后就没有照片了。
容汀看得神识恍惚,屋子里很安静,外边只有雪落下的声音。她只能凭借照片猜测冉酒过去的细枝末节,但是能看出来,冉酒越来越不开心。
这样的不开心分摊在她成长的每一处角落,无声无息,却令人压抑。
也许她也哭过,但是没人理会她的痛苦,徐慧芳甚至会认为她不懂事,是在无理取闹。
冉酒在照片里不再轻易表露情绪,她柔软温润的心曾像桃子般熟透甘美,却又被人不珍惜地抛弃、烂掉,最后转化成伪装的坚硬外壳,都被收束在波澜不惊的眼睛里。
她长大了。
成长令人难过,但冉酒确实是在这样的阵痛中长大了。
厨房的水已经开了好久了,老式水壶响的时候容汀还在发呆。
冉酒顶着蓬松的头发出来,茫然四顾以后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你干嘛呀?”
容汀来不及藏好手里的相册,动作有瞬间的慌乱。
接着,她破罐子破摔地摊出手,“我找到了你的相册。”
“哦。”冉酒很淡然地瞅了她一眼,没什么吃惊的,去了厨房。
容汀想起什么,快速跟着她进去,“那个,小心热水壶,和我们原来用的不一样!”
这个热水壶漏水,她早就发现了,所以冉酒提着壶把的时候她有点胆战心惊。
冉酒很熟稔地浸了块湿抹布,包裹在壶把上提起来,“你要喝水吗?”
“不是,给你洗漱用的,水太凉了。”容汀退了一步,留出的空隙能让她出去。
冉酒拎着壶出去,先拿了两个纸杯倒水,又要往暖壶里灌。
容汀着急:“洗脸的水很冷的,你先用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