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凝神倾听,福宁殿内已彻底安静了下来。五福以头触地,尖着嗓子喊道:“陛下?”
萧瑾川正搂着娇软的秦芸,轻轻地舒按着她的小腰,蓦地听到殿外的声音,不耐地皱眉,沉声道:“何事?”
五福公事公办地道:“陛下,该送秦小姐回偏殿了。”
秦芸此刻也听清了内监的声音,妩媚的俏脸倏地垮下,一双小手紧紧抱住男人的背,蹙起眉尖,满目恳求地摇头。
余意缠绵,温馨盈盈。若此时要她与萧瑾川分开,她是一万个不愿意。
虽刚刚尽了兴,可萧瑾川一见秦芸这副委委屈屈,娇娇软软的依赖样,心口仍抑制不住地震颤。
大手勾起她的膝盖弯,他微微往前凑上去,吻住秦芸的小嘴,含弄道:“莫要理会他。”
话落,金丝楠木的龙榻上热情再次燃起,声响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寝殿。
五福与富贵再次相视一眼,表情从愕然渐渐变为理解。
陛下先前当太子时,可从没有沾惹过女人呐。初经人事,难免会失了分寸。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良久,当寝殿里的声音再次消停,五福下巴往前抬了抬,特意清了清嗓子,磕头喊道:“陛下,该送秦小姐回偏殿了。”
这一次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不过他向来尽职,等了一会儿,再次高声喊道:“奴才恭请陛下以国事为重,保重龙体,该送秦小姐回偏殿了。”
话音刚落的刹那,菱花格子门被“砰”的一声猛地拽开。
一股劲风遽然扑面,震得五福口鼻眼中全是凉意。他怔怔地仰头望着勃然大怒的新帝,霎时有种引颈就戮的错觉。
萧瑾川披着松垮的寝衣,全身上下散发着骇人的han气,刚跨出门槛,就伸足对着跪在地上的太监重重踢出一脚。
“滚!给朕滚!”
怒声嘹亮,宛若在耳边打了个霹雳。
众人纷纷跪地,高呼道:“陛下息怒。”
五福被踢出了一丈之外,捂着脱臼的肩骨,咬牙忍着剧痛,膝行至新帝跟前,磕头道:“陛下息怒,陛下恕罪,奴才也是依祖宗规矩办事。”
“你在教朕办事?”萧瑾川忿忿地拂袖,冷声质问。
五福大骇,连连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不敢就给朕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