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己不过是一个连命都不能做主的奴才。
裴忌这般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想要娶她!
时鸢喉间一涩,忽的想起十二年刚被他捡回的自己。
那时,他不过也半大孩童,却从乞丐手中救下自己,并带到外宅养大栽培。
她还记得那时候他说:“待我登临帝位,必还你自由。”
现在,前句已然成真,后句……她希望成真,又不希望。
那般,自己便还能留在裴忌身边伺候。
想到这儿,时鸢俯身叩首:“时鸢遵命。”
说着,她便要拾起地上的面具重新戴上。
可裴忌的脚却踩在了面具之上,阻止了她的动作。
时鸢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他,却听他说:“从今之后,不必带了,你这张脸很美。”
她怔了下,一时间竟分辨不清裴忌说这话时的语气。
但最后还是应声:“是。”
说完,时鸢慢慢站起身。
而此时,一旁候命的太监在此时走上前,将那药碗呈在了她面前。
那碗中漆黑一片,散发的冷气都抑不住那腥苦之味。
时鸢微微皱眉,看着裴忌:“主子,这……”
裴忌起身,亲自端了那碗药送到她唇边:“我赏你的……穿肠毒药。”
第二章大婚
时鸢微愣,见裴忌并无戏弄之意,便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他不知,只要是他亲手送来的,无论是什么,她都会心甘情愿地饮尽。
裴忌看着时鸢的动作,眼里闪过一抹不明的意味。
时间点点过去。
时鸢的额上遍布着细密的冷汗,但她只是紧咬着牙,不曾吭出一声。
只能从她身侧早已攥成拳的双手感知到那痛苦。
许是痛到麻木,到后来,时鸢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裴忌看着燃尽的香缓缓开口:“此乃‘噬心’,半月发作一次,若到半月未服解药,便会咳血而亡。”
时鸢忍着发抖的腿跪在地上,深深叩首:“时鸢明白。”
她不知道裴忌为何要给自己下这种毒,许是帝王多疑,恐她背叛。
但自己永远都不会背叛他!
裴忌见状,眸色深了些许,却只是挥了挥手:“退下吧。”
“是。”
时鸢应声,起身退了出去。
这些年,她在杀伐中度了十二载,已然忘了安宁的生活该如何过。
从服下‘噬心’后已过几日,日子平静地令她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