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时鸢站在门口,仰头望着天上高悬的月,决定去见裴忌。
月光映在雪地之中清冷彻骨。
她一身黑衣,撑着伞走在雪中。
议事殿。
还未踏进内院,时鸢就看见其中烛光大亮。
裴忌刚登帝位,自是有诸多事等着他处理。
作为主子手中的刀,她也该为他尽力分忧。
想到这,时鸢加快了脚步。
刚要踏进宫门,一个穿着斗篷围得严实的女子跟着太监从身旁而过,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不知为何,时鸢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的背影。
“时姑娘,怎么了?”守在门前的太监瞧见她站在那儿,忙迎上前问。
时鸢摇摇头:“刚刚那位是何人?”
小太监不知为何迟疑了下:“小的也不知,时姑娘莫要耽误时间了,再晚些皇上歇下,您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时鸢也没再多言,走进了殿中。
身后殿门合上。
时鸢看着埋案处理奏章的裴忌,俯身跪下:“时鸢见过主子。”
裴忌眼都未抬,冷声问:“何事?”
“‘噬心’药效已过,主子可有事需时鸢为您分忧?”她微抬起头,看向裴忌的眼中涌动着情意。
但裴忌丝毫未察:“若有事,我自会派人传你,你无他事便离开。”
他的语气中难掩烦躁。
见状,时鸢掩下询问那斗篷女子的话,没再作声。
时鸢跪在地上,出神的看了裴忌好久。
直到他不耐发问:“你还不走?”
这才起身告退。
之后几日,时鸢仍未能等到裴忌的传召,反而等来了大婚。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上妆时,时鸢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只觉陌然。
镜中人没了素日的肃杀,多了几分柔和,怎么看怎么都别扭。
时鸢抬手想要抹掉那红,却被宫女阻止:“姑娘,这是皇上的意思。”
闻言,她只得放下手:“继续吧。”
这之后,时鸢跟着宫人上了轿撵,前往祭台。
九十九阶,她走的虔诚专心。
可当站在祭台之上,时鸢看着身前的男人,脸上的笑剎时僵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