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她心思单纯,即使有时傲慢娇纵一些,也不失正直善良。
在玄苍,她与他的身份便同云泥之别。
可是,她堂堂一国公主却爱上了他一个区区质子。
在他得知她心属自己的时候,他便故意对她疏离,但是她却好像浑然不觉,还是待他如初,就算他冷面以对,冷言冷语,她也从来不计较。
萧沂年长夏景棠九岁,他早就过了弱冠之年,而她刚刚及笄,他一直将她当做小孩儿照顾。
她总是对着他笑,甜甜地唤他萧哥哥。她也从不在乎身份地位,更不在乎旁人的闲言碎语。
她像一束阳光,而他不过是潮湿阴暗的角落里一只被上了枷锁的丧家犬。
唯有骆宛筠不同,她与他同为质子,更有共通之处,而且她善解人意,性情温柔纯良,处处替人着想。萧沂与她待在一处的时候总会得到安慰,他们像两只互舔伤口的困兽,在这敌国的囚笼里苟延残喘。
萧沂的思绪一点点回归,他捏了捏发疼的眉心,虽说他酒量颇深,但方才在前厅确实被灌了不少酒,这会儿也有些疲乏了。
他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缓缓走进了书房。
夜深以后,风也越发凛冽,公主府的热闹散去,便只剩满地狼藉。
……
翌日。
夏景棠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她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肿成核桃的双眼,满面愁容。
“云袅,本宫今天就不出门了吧,反正上头也没有婆母,不用去请安敬茶什么的。”
云袅知道她心情不好,但也不想她一直闷在屋里,就道:“公主不是说要去夏木南生看看新出的眉粉吗?只怕去晚了就抢不到货了。”
夏景棠依然兴致缺缺:“本宫要眉粉直接和青曼姑姑说一声,让她预留着就好了,何须本宫亲自走一遭?”
“可是,听谷掌柜说蒙少夫人也在夏木南生订购了眉粉,今日就过去取货呢。”
闻言,夏景棠立即就有了反应:“骆宛筠?她几时去?”
“谷掌柜说是未时开始售货。”
“快,帮本宫梳妆!”
去见情敌,还是该拿出气势来的。
夏景棠捯饬一番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她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驸马今日在做什么?”
云袅道:“他又没有政务要处理,一直窝在书房中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不满和嫌弃。
夏景棠嗔怪道:“在本宫面前这般无妨,但是你在他面前要态度好一些,毕竟他如今是本宫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