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认得她,因为昨日她出嫁的妆容便是虹娘进宫去给她化的。
虹娘带在她镜子前坐下,道:“公主看着好像憔悴了些,可是昨夜累着了?”
夏景棠明白她的意思,出嫁前有宫里的嬷嬷特意给她传授过男女之事,可昨夜……
她淡淡垂下眼帘,道:“确实是累着了,今日出门为了遮盖,脂粉涂得厚了一点,你帮本宫卸了,重新化个清透些的妆面吧。”
“好嘞。”虹娘拿来棉巾,沾了卸妆水后轻轻拭去她面上的脂粉。
夏景棠将云袅叫上前来,附耳吩咐几句之后,云袅就退出了厢房。随后,她闭上眼,任虹娘在她脸上摆弄着。
将近半个时辰之后,云袅便回来了,到她面前,道:“蒙少夫人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夏木南生的车棚里。”
骆宛筠如今是大司马蒙图的庶子蒙启之妻,蒙图无嫡子,仅有这一个庶子,因此外人都称她为蒙少夫人。
“嗯。”她轻声应道,随后看向镜子里的虹娘,问:“这个妆还用多久化好。”
虹娘道:“就差一个口脂即可。”
“好,云袅,你先去盯着她,本宫稍后就来。”
“是。”云袅福了福身,就又退了出去。
不多时,虹娘便停了手,“公主,化好了,您看看可有何不满意之处?”
夏景棠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换了一个人,但是又好像没变,眼还是那双眼,鼻还是那个鼻,只是更精致漂亮了。虹娘为了遮住她略微红肿的双眸,便加重了眼下的卧蚕部分,显得她一双圆溜溜的眸子又大又无辜。
“不错。”她示意了一下随行的另一个侍女。
侍女便立即掏出银子放在虹娘的手里。
虹娘看着沉甸甸的银子,有些不敢收:“公主不必如此客气,顾东家交代过您在夏木南生用任何东西不仅优先于人,且都是免费的。”
夏景棠拢了拢发髻,站起身,淡淡道:“收着吧,这是本宫给你的赏银。”
说罢,她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虹娘在身后跪下行礼致谢:“多谢公主殿下,公主慢走。”
夏景棠站在楼上的木栏杆边向下望,一眼就瞧见了那个站在人群中被一个微胖男子护在身侧的女子。
蒙启年近三十,前两年丧妻,这才娶了骆宛筠做继室,否则以她的身份是万万没有资格嫁进大司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