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厮头头忍了又忍,还是咬着牙趁认道,“我们给那畜牲鞠了躬,还道了歉……”
“怎么道的?”领头侍卫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审视的表情。
“……就像这样,”小厮头头顺着他的话,学着他们刚刚做过的那样,朝着空空如也的墙壁鞠了一躬,“啸天神犬大人,之前都是小的们不是,小的们给您道歉了。”
他的话音还没来得及落下,周围猛然爆发出剧烈的哄笑。侍卫们看着他出乎预料的动作,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胡彪疯了,胡彪这次是真的疯了。”
方才故意表现得洗耳恭听套话的领头侍卫是笑得最厉害的那个,好半晌,他才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神情怪异道:“胡彪,知道你做贼心虚,但你再害怕,也不至于编这么离谱的故事来惹人发笑。”
他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小厮头头的肩膀:“一会被掌柜审讯的时候,记得想个靠谱点的借口。”
“你……你们……”胡彪看着前仰后合的侍卫们,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我方才说的话,句句属实!不信你问他们!我方才说的话,可有半句虚言?”
小厮们在他的吆喝下纷纷
应声:“没错!老大说的就是真的,我们都能作证!”
侍卫看着小厮们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只淡淡地嗤笑道,“好,那就算你们没有说慌。”
他半偏着头,似乎在努力按捺笑意:“我会把你们的情况如实禀报给掌柜的。”
小厮们得到了他的赦免,纷纷送了口气,给他的离开自觉让出一条道路。
随着领头侍卫和他的下属们的身影消失在仓库,两个黑影在他们未曾注意到的角落悄悄地跟了上去。
“我先盲猜,恐怕这个品春楼,会是下一个能收集到线索的重要地点。”穆芊芊一边拉着沈子骞混入人群隐藏身形,一边支着手肘思考道。
“嗯。”沈子骞点点头,赞同了她的说法,“至少我们或许能顺着查探清楚,这玉牌上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他这样说着,又眯着眼睛打量了穆芊芊一番:“不过说到玉牌,姐姐方才故意在那群人面前装疯卖傻,为的就是促成现在的状况么?”
“没错。”胜券在握地穆芊芊点点头,“我们要靠着这道浮出水面的线索一路深挖下去,就得尽可能再暗处潜伏一段时间。越晚暴露在那群未知的敌人面前,能做的事情就越多。”
“原来如此,”沈子骞了然地点点头,“”所以你方才的行为越离奇,他们就越难向没有目击之人解释明白,而这些人传话的过程中三人成虎,最终,真实的说辞会变成无法教人信
服的谬论。哈哈,看那个传话侍卫的表情,他恐怕已经认定是谬论了。”
“没错,”穆芊芊对他满分的阅读理解十分满意,她抬眼瞟了一眼不远处的侍卫首领——他们目前的跟踪对象,又道:“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我们这一路居然都走得如此顺利,几乎没有遇到过任何问题,甚至没有遇到过一点危险……不知道顾琛那边,是不是也这么顺利。”
然而她话音未落,在二人背后,未曾被注意到的街角阁楼,一片密密麻麻的破弩而出的银针雨猝不及防朝着他们扫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