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还有别的可能。”穆芊芊顿了顿,一个奇异的想法冒出脑海,“或许他们的情况,真的不是因为疫病,而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
她隐隐觉得这次的“疫病”有些不合常理。通常情况下疫病的传染方式左不过空气,飞沫,血液之类。
如果真的是疫病传染,那它一定会有个固定的模式,在亲属之间传播的概率,一定会比这些几乎没有任何联系且八竿子打不着的个体之间高。
但如果换个思路,这不是疫病,而是别的什么东西,传播需要另外的特定条件,这样一来,很多东西都能够解释得通了。
不知为何,她猛然想到了桃源寨最后一次见到南宫夕颜的场景。
她带着诡异的微笑寸寸溃烂的画面,逐渐和这两日遇到的身患“疫病”的人倒下的身影重合了起来。
那句教人遍体生寒的“总会有人付出代价”时不时萦绕在她耳边,教她心神不宁。
南宫夕颜,西盛蛊毒,儋州疫病。
这些词汇联系到一起,指向了某个出乎意料却又情理之中的交集点。
穆芊芊皱着眉毛看向面色焦急的农妇:“你确定这几日,你和顺子不管是吃住都一直在一起,没有他吃过但是你没有碰过的东西?”
“。。。。。。有。”农妇沉默了半晌,才惨白着脸答道,“你看到我们的时候,顺子抓着的那块饼。。。。。。”
“那是卢二
身上的东西?你们拿到的时候,饼还是完整的吗?”穆芊芊问道。
“是他身上的东西,但是给我们的时候很干净,还是完整的!我没有傻到要让孩子吃病人吃过的东西。。。。。。”农妇几乎要因为自责抽泣起来,“我和孩子当时太久没有吃饭了,要是再找不到吃的东西,我可怜的孩子就要饿昏过去了,我也是没有办法。。。。。。”
“所以你就下了决心去翻一个因为疫病死去的人身上的东西?”穆芊芊皱眉,“你是从县城疫病爆发的地方逃出来的,不会认不出这是得了疫病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先尝试求助路过的村民吗?”
“不是我要去翻的!”农妇急切地否认完,又指着地上躺着的农夫,颤颤巍巍接道,“是他,他说让我们帮他一个小忙,就给我们吃的。。。。。。我就,我就。。。。。。”
“你就为了他这个并不知道会不会实现的虚无承诺,去替他翻卢二身上的包袱?即使是知道他可能会让你们母子感染的情况下?”穆芊芊感到有些无奈。
“我以为不会出事的。。。。。。”农妇喃喃道,“县城的那些官人怕死要把所有可能得了疫病的人和他们用过的东西全烧掉,可实际上很多人家和得了疫病的人一起生活,也没出什么事来,我们家那口子也是,我就因为我和顺子是没事的。。。。。。”
“你是说这疫
病很少出现亲属之间传染的情况?”这样的走向,似乎和穆芊芊的推测不谋而合,又一次为她那个大胆的猜想提供了一些佐证。
“千真万确。。。。。。我和顺子一直都好好的,直到昨天,那块饼。。。。。。对!就是那块饼!”农妇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猛地恍然大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