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看到沈惟清等人,也是一振,让剩余的禁军
向那边靠过去,要与三人会合。
见李长龄脚下踉跄,官家反扶了他一把,看向他唇角的鲜血,皱眉问:“长龄,你哪受伤了?”
李长龄勉强道:“陛下放心,我无事。”
官家料得应是混战中被人伤到,或奔逃之际牵动了旧伤,遂拉他到身后,说道:“莫怕,跟紧朕!”
安泰见女儿掺和进来,虽是担忧,看到她身后的沈惟清却又欢喜起来,边护着官家前去会合,边叫道:“惟清小子,可曾传讯叫救兵?”
沈惟清道:“我们刚赶到,刚知晓发生何事。现在分人手出去报讯?”
“……”
胜负就在顷刻之间,现在分人手去报讯,等少了个生力军不说,等救兵赶到,黄花菜都凉了。
阿榆却道:“安都帅放心,先前我们正和寿王他们在一起。你女婿鬼精鬼精的,见我们忽然跑了,不管有事没事,必定怂恿寿王带人过来查看。”
而寿王身边,如今高手并不少。
张媱听得脸色更白,依在许王身畔,高声吩咐:“速战速决,先杀了那昏君!”
许王哆嗦,垂头看着张媱,想阻拦,又抿紧了唇。
可新来四人都非易与之辈,如今在前面挡着,想袭杀官家谈何容易?
更令人诧异的是,有几人临到阿榆跟前,又似受惊般往另一边躲开,宁可去缠斗身手最高的凌岳,都不愿跟阿榆对上。
阿榆纳闷了,眼见其中一名躲避的蒙面人右手缺了三指,追上前手
起刀落将其斫伤,趁他惨叫之际,揭下了他脸上缠的蒙面巾,眼睛顿时亮了。
“是你呀!”
那人正是先前在沈府门前被阿榆罚着自打耳光的袁六狗,临山寨大当家裴绩成的心腹。
见阿榆认出,袁六狗惊骇欲逃,阿榆剔骨刀轻轻一划,已将他脖颈割断。
“何苦呢,京师水深,随时生死一线间,可比你临山寨险多了!”
阿榆叹息着,目光睃巡之际,已盯住了正和沈惟清缠斗的某个高大蒙面人,冷笑,“不过,我喜欢!”
沈惟清心念一动,软剑如蛇尾摆动,贴着高大蒙面人的脸颊刺过,恰挑开了他的蒙面巾。
方脸环眼,眸色阴冷,正是曾经的临山寨大当家,如今的昭武校尉,裴绩成。
眼见靠山轰然倒塌,他在京城步履维艰,只能去寻当日靠山的靠山,铤而走险,想搏一份滔天的富贵。
凌岳见状,看了眼沈惟清,忽扬手,短剑飞出,直取裴绩成要害。
裴绩成大惊,慌忙躲避之时,沈惟清已接到凌岳暗示,纵身而起,一脚踹上其后背,将其踹向了阿榆那个方位。
人还未落地,盯紧他的阿榆已扬出飞出两枚钢钉,正钉于其足三里附近,深深扎入。
正是三人心意相通,一气呵成的算计。
裴绩成惨叫一声跌落,一时站不起身,被阿榆毫不犹豫地扬手一刀,几乎要卸下他一条胳膊。
裴绩成连滚带爬地躲避,叫骂道:“逆女!”
阿榆嗤笑,
“罗氏的奸夫罢了,还真把自己当颗葱了!这刀是为浮游砍的!这刀是为秦家阿爹阿娘砍的!这刀是为萱娘和她三个弟弟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