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楚内心翻腾着无数念头,只是一个猜想,只是一个假设,不能说、不好说、不可说……
陆桂枝叹了一口气,摸了摸盛子楚的脑袋,眼中满是慈爱:“姑娘大了,一个一个地离开家。楚楚马上又要去京都上学了啊,妈真舍不得。”
盛子楚拿起筷子继续吃母亲精心准备的早餐,心却飞出去老远。
姐姐、姐姐、姐姐……
如果没有姐姐,自己的人生将是一团糟。如果没有姐姐,自己永
远不可能拜师学戏。回想过往姐妹相处的点点滴滴,盛子楚不由得泪盈于睫。
小时候的自己,性格暴躁。姐姐牵着自己的小手,指着香喷喷米饭上蒸熟的咸鱼说:“咸鱼它香不香?”所以,不要愤怒、不要嫉恨、不要急功近利,就做一条幸福的咸鱼。
学戏后的自己,嚣张傲气。姐姐指着饭碗底下藏着的荷包蛋教育自己:“好吃的我们要藏起来吃。”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做人要低调。
这是姐姐重回之后,努力用心引导自己走上正路呢。
盛子楚吃完米粉,抬头看着母亲:“妈,既然录取通知书拿到,那我们提前去京都吧!我要守在姐姐身边,第一时间看到宝宝出生。”
陆桂枝点头:“好,我也正要和你说呢。你赶紧收拾东西去,我来给你姐打电话。”
来到京都之后,见到姐姐的盛子楚犹豫了很久,依然没有问出那句话:姐,你是重生的吗?
一切都太匪夷所思,只能将这个疑问埋在心底。
盛子越提前发动,半夜里开始阵痛,一向坚强冷静的她痛得额头冒汗,这场景把盛子楚吓坏了。
盛子楚紧紧地拉着姐姐的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看得陆桂枝在一旁又感动又难过:“这是阵痛,女人生孩子必经的过程。”
阵痛的间隔时间一开始十分钟一次,盛子楚守在旁边帮着计时,看姐姐脸色舒缓,马上端起母亲煮好的汤圆,细心地用
勺子舀起一个喂到她嘴里:“姐,你多吃点,多吃才有力气生孩子。”
盛子越被疼痛折磨得没有力气,顺从地吃下汤圆,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妹妹,努力挤出一个笑脸:“楚楚莫怕,我没……事……”
一句话没说完,阵痛又开始,盛子越闭上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努力对抗着这腹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阵痛越来越密集,盛子越面色越来越白,额角的汗将枕头、衣领打湿。
盛子楚取了干毛巾帮姐姐擦汗,哀求道:“妈,姐夫,让医生赶紧来吧,我姐肯定很疼。”
医生过来,查探一番之后,点点头:“开了三指,可以进产房了。”
一大家子人都守在产房门外焦急地等待。
盛子楚一个人蹲在医院走廊的角落里,哭得声嘶力竭,吓得陆桂枝抱着她,急急地问:“怎么了?你怎么了?”
盛子楚一边号啕一边说:“我姐好可怜,她一直都在帮别人,一直!”如果没有姐姐,这一屋子的人都不可能有这么幸福的生活。
盛子楚会成为绣花枕头,一辈子憎恨母亲;
陆桂枝会自怨自艾,将家庭关系经营得一塌糊涂;
顾鞍肯定娶不到姐姐,顾正贤也不可能有这么满意的媳妇。
盛子越正在受苦,这些人却不知道她曾经为大家所做的一切。
盛子楚越想越难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吓得顾正贤浑身直哆嗦:“怎么了、怎么了?
是不是盛子越有什么事?”
顾鞍扶住父亲道:“没事,医生说一切正常。盛子楚姐妹情深,看不得子越受苦……”他眉头紧锁,牢牢盯着产房门,一颗心沉甸甸的。
陆桂枝叹了一口气,紧紧抱着小女儿,安慰道:“送人玫瑰,手有余香。你姐帮助别人,一样也得到大家的尊重与喜爱,是不是?女人生孩子必须经历这番苦痛,生第一个是会痛一点,你姐身体好,医生也都医术高明,不会有事的,你别怕。”
盛子楚抬起眼睛盯着母亲,眼中有了愤怒之意:“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
陆桂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我有什么不懂的?你这孩子真是的!你姐生孩子我这一颗心都快拎到喉咙口了,你还在这里闹腾,能不能懂事一点?”
听到这话,盛子楚收了泪,从地上站起来,这才感觉一双脚都蹲麻了。她踢了踢腿,盯着产房门,悠悠道:“反正,以后在我心里,姐姐排第一。”
等到盛子越被推出来,看到包在襁褓之中的小莲宝酷似姐姐的凤眼,嘟着小嘴的可爱模样,盛子楚眼睛里闪着欢喜至极的光,补充了一句:“莲宝和姐姐并列第一。”
自此,盛子楚成为莲宝的专职保姆,她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莲宝身边,换尿布、洗澡、哄睡觉,动作娴熟而温柔,所有人都觉得稀罕:这小姨当的,太合格了。
盛子楚的想法很简单: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