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这边做的够好,我根本不会被揪出来,所以,该反思的人是你。”
“行了。”沈安安咬了咬牙,不满地说:“我找你来,不是为了听你指责的,厉先生就快回来了,我们要去一个地方接应他。”
贺然饶有兴致得抬眸:“什么地方?”
“巴黎。”
……
海上航行的第七天,桑若的感冒发烧终于好了。
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她的脸色ròu眼可见地变得憔悴,特别是那双眼睛,原本灵动清新,现在则黯淡无光。
桑若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过上这种从头到脚都没有任何意义的生活。
除了看一看日出日落,她没别的事可做。
“妈妈,我画的好吗?”耳边忽然响起小贝兴冲冲的话音,桑若下意识转头,就见小贝仰着头,手里捧着一张画。
画上的人是桑若的背影,背景是大片大片橘红色的落日。
小贝小朋友比较擅长印象派,画出来的效果别具一格。
桑若不自觉露出笑脸,病容的脸上难得浮现出浅淡的温柔。
此时此刻,也只有自己的亲生女儿能将她的笑脸带来。
“妈妈,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刚刚听到阿湘阿姨说,咱们今天晚上就能到巴黎。”
小贝圈住桑若的脖子,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小孩子不可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桑若生怕厉靖宗那个变态又伤到小贝,四下看了看,离他们最近的,就是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站在他们五六米远的甲板上,犹如一尊雕像。
桑若轻轻咳嗽一声,起身拉着小贝往房间里走,没想到坐得久了,起身又太猛,竟然两腿发软摔了下去。
下一秒,一个强有力的手将她扶住。
那手曾经比现在更加有力,而如今,手背上浮现着病态的苍白。
桑若条件反射似的想要甩开,可她硬生生忍住了。
“没事吧?”厉靖宗声音沉沉,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差劲,桑若一眼看过去,还以为他好几天没有睡觉。
“没有。”她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太晚了,我要带小贝回去休息。”
言下之意就是,我要睡了,别来打扰我。
厉靖宗却仿佛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晚饭准备好了。”
桑若犹豫了好几秒,最终强忍着厌恶,坐到了靖宗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