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或海上杀人的时候,它都会及时出现,虽然不能制止杀人,但它会把这个过程录下来。”
江浩天歇斯底里地叫:“这不可能!”
卓智说:“怎么不可能?现代人对海豚的研究已经很深入了!你不知道儿童的孤独症是用海豚的声音来治疗的吗?海豚的特异功能,超出你的想象!你的所有罪行,它早就全部录下来了!”
江浩天的目光不甘心地闪动着,在所有人的脸上逡巡着,似乎在权衡着。
卓智决定冒险一搏,说:“不要以为你们的所作所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全被海豚录下来了,吕仁利用声呐捕鱼,你出海钓鱼,目的都是寻宝!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不管是你当年杀了我爸,还是现在杀掉了你的好搭档吕仁,我们都有足够的证据!”
陈俊峰厉声说:“江浩天,是自首还是跟我们回去再说,你自己定!”
江浩天的身子似乎在颤抖,额前的头发耷拉着,昔日的意气风发一扫而光,有说不出的狼狈与困顿。
丁翘不忍心再看,一个曾经令她那么敬重的人,此刻斯文扫地的样子,真让她心酸,她对旁边的周颖芝说:“妈,我们走吧。”
周颖芝淡淡地说:“我不走,我要看看这种人有什么下场。”她朝老杜微笑着说,“这种人,死不足惜。”
老杜耸耸肩,摊手,说出一句蹩脚的普通话:“噢,不可惜。”
江浩天的目光发直,直直地看着江盛的方向,他的神色越来越惊惧,突然坐倒在地,说:“我自首我自首,这些事都是我自己做的,跟我儿子无关!”
江盛走上前扶起他,悲呼:“爸!”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雨过天晴了。
岛上的岩石旁,现在成了一个临时的讯问室。江浩天坐在岩石边,显得比刚才镇定多了,他向陈俊峰请求:“能不能给我一根烟?”
陈俊峰把香烟递给他,他按过放进嘴里,陈俊峰拿打火机帮他点上香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熟练地吐出了一串烟圈,感叹道:“我已经有20多年没抽过烟了。”停了一下,他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怕抽过烟的手再跟古瓷接触,会损害它们的瓷质。”
陈俊峰说:“说说吧,说说这20来年的经历。”
江浩天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香烟按在地上,直到香烟熄灭了,他才叹了一口气,说:
“我全部都说了吧。”
陈俊峰示意旁边的民警记录,大家都静静地等着江浩天说当年的事。
“20多年前,我开了一间小小的山寨厂,没有自己的商标和品牌,代别人贴牌生产,但这一行的竞争非常大,资金回笼也慢,眼看快熬不下去了,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下去了,工人天天缠着我要钱,还扬言要告我,父母老迈,妻儿还等着我养家,我很苦闷,甚至想过自杀,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一了百了。于是,我坐船来到了浪琴湾。”
“我随着人流上了岛,却不知何去何从,坐在码头上发呆,后来,看见卓杰一家人上船出海,我就走过去问,可不可以捎我一程。当时我想的是,等船驶到大海中间,我就趁他们不备跳进大海里,这样死得干脆又利索,而这一家人恐怕也不敢说出去,毕竟他们也怕给自己惹麻烦。”
丁翘心里想,你倒是死得利索了,可是人家一家人平白无故受这惊吓,真是倒霉透了。
江浩天说:“也许是卓杰看出我心情不好,他主动跟我聊天,还教刚学说话的儿子叫我叔叔,让我想起了自己也差不多大的儿子,心里更难受了。船驶进了大海,我却没勇气跳下去了,我想看看这家渔民是怎样谋生的,再不济,我也不会活得比他们差啊。”他看着卓智说,“那时候你才两岁,也算救过我一命了。”
卓智冷冷地看着他,说:“我救了你一命,结果呢,你要了我爸的命。”
江浩天的眼睛变得黯淡起来:“是我对不起你爸。”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船来到了一座孤岛,就是这里,花碗坪,卓杰下海摸海胆去了,我一个人走到海边的悬崖上发呆,我已打定主意,等他们一家人离开,我就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过了没多久,卓杰拿着几个海胆找我,说请我吃新鲜海胆,我从没有吃过生海鲜,心里想既然都打算死了,也不顾虑是否卫生了,于是就壮着胆子吃了两个,感觉味道还挺鲜美,心情也就好了些。聊天时,卓杰告诉我,刚才他在海底摸到了一个碗,我心里一动,就说想看看。”
“那个碗,比饭碗稍大,花纹的颜色也不鲜艳,也许是由于长期浸泡在海水里,瓷质显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