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看上去很旧的样子。卓杰见我拿着碗看个没完,就说如果你喜欢,就给你吧。”
“我心里一跳,心想这个碗会不会是古董?如果是古董,就能救我一命了,我怕卓杰会改变主意,就装作无可无不可地把碗收下了。回来后,我把碗拿给一家古董行看,对方说可以用一万元收购,我心里便明白了,这个是真货。”
卓智只觉得心底冒出一股凉气,我善良的爸爸啊,你当时助人是出于好意,却没想到对方心地歹毒,爸爸反而因此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江浩天又说:“后来,我把这个碗拿到黑市交易,卖了10万元,这10万元,足够我缓过劲来渡过难关,我的厂子终于起死回生了。”
“我买了很多礼物送到浪琴湾给卓杰一家,当然,我没有提碗的事情,只是说自己的生意不错。卓杰文化水平不高,长期在岛上生活,社会阅历也有限,在他眼中,我就是一个事业成功人士,住在市区,开着厂子,他见我把他当朋友,也很高兴。”
“我跟卓杰说,上次那个碗,我很喜欢,问他还能不能帮我捞些上来,卓杰为难地说,在海里捞碗无异于大海捞针,很难。我就告诉他,如果他能捞上来,我就高价买下来,就算他捞不到,我也可以给他劳务费。卓杰答应了,我很高兴,因为我知道,他是一个实诚的人,只要他答应了,就会一心一意地帮我做这件事。”
“从此,我每隔一段时间便到浪琴湾来,不过为免人生疑,我每次来都会带着一套钓具,装作海钓发烧友。我还叮嘱卓杰,这事对任何人都不要说,包括对老婆孩子。正如卓杰所说,在海里捞碗是件很不靠谱的事,整整一年,他没有任何收获,但我依然每个月都坚持来两次。”
“终于有一天,卓杰高兴地打电话给我,说他在海里摸到了几个碗,我一听便高兴得疯了,马上赶了过来。卓智交给我几个碗,我也给了卓智一笔酬劳,当然,我不会给太多,我怕他会怀疑这些旧碗的真实价值,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些旧东西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我喜欢收藏旧东西,喜欢把它们摆在家里。在卓杰眼中,我就是一个性情古怪的城里人。”
“我问卓杰,怎么突然能在海里捞出这么多碗,卓杰说,他发现了海底里有个洞藏着那些旧碗,不过因为被淤泥压着,要找也不容易。我一听便来了兴趣,问他那个洞在那里,但他支支吾吾不说,我便明白了,他不再是那个爽快慷慨的渔民了,他知道我喜欢那些碗,开始想漫天要价了。”
“后来,我把那几个碗拿出去卖了,得了一大笔钱,我用这笔钱扩大了工厂的生产规模。说来也怪,以前怎么做生意怎么不顺,现在却越做越顺,我的生意也越来越大。但我知道,不管生意怎样做大,都不及那些古瓷碗来钱快。”
“我往浪琴湾跑得更勤了,但卓杰迟迟没有新的收获。很多次,我故意在他下水的地方等他,但他依然两手空空地上来,而且也不愿意说出以前捞出的旧碗到底是在哪里找到的。正在这个时候,卓杰的老婆病了,手术费需要5万元,卓杰向我求助,我二话没说,立即把钱送到医院给他,但我也留了后招,我让卓杰写了一张借条。”
丁翘暗想,这个人既小气又恶心,自己靠着人家发了大财,现在人家有求于他,反而被他当成一个要挟对方的砝码。
“卓杰的老婆动了手术后,很快就恢复了健康,出院回家了。有一个周末我到浪琴湾来,卓杰说他前几天又捞了一个碗,我就和他一起出海来到花碗坪。这时的我,因为一连出手了几个古瓷碗,在黑市也算有点名气了,买的、卖的行家都喜欢找我交易,我也对古瓷碗有了研究,渐渐地便搭建了一条黑市贩卖的线路。我知道卓杰现在信任我,以后还会给我捞更多的古瓷碗,我已经打定主意,这些碗先不急着出手,可以放着囤积居奇,以后卖大价钱。”
“正在这时候有个行家打电话给我,聊了几句后,我便忍不住在电话中向对方炫耀,说我最近将入手一批宋朝的古瓷碗,改天一起欣赏之类的。待我打完电话,才发现卓杰拿着一个碗,怔怔地看着我。他问我,这些碗是不是古董。我当然说不是,他说他已经听见了我在电话中跟人说的话了,我说他听错了,我说的古瓷碗跟他在海里捞的碗是两码事。”
“后来,卓杰还是把那个碗给了我,那是一个宋朝葵花洗。”江浩天转过脸来,对卓智说,“就是前些日子被你打碎的那个,所以当你说家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碗时,我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