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因为卓杰心里早就打起了鬼主意,他知道那些旧碗值钱,就想着捞更多的碗据为己有。”
卓智强忍着从心底里涌上来的厌恶,冷冷地说:“摔坏的葵花洗是我用旧瓷片粘贴起来仿造的,我赔给你的那个葵花洗,才是我爸当年给你的那个。”
江浩天呆了一下,说:“难道他没骗我……有一天我又到浪琴湾来,跟卓杰说,如果他愿意把埋藏古瓷碗的地方告诉我,他欠我的债就可以一笔勾销,我还可以给他一大笔钱,但他拒绝了。他说,他在海里捞出来的那些碗,是古董,所以他要把这件事告诉村主任,让村主任向政府报告,他还让我把那些碗都退回来,还给政府。”
丁翘和卓智均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卓杰当年急巴巴地找村主任,原来是要说这件事。
江浩天叹了一口气,说:“我一听就急了,先不说那些碗还能不能退回来,单凭倒卖文物这一宗,我便要被判好几年。我对卓杰说,就算把那些碗献给政府,他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这事不如就算了,以前他向我借的5万元就一笔勾销了,以后他每在海里捞一个碗,我就给他5万元。我原以为他一定会答应的,毕竟他一直缺钱,但没想到卓杰一听,便大声嚷嚷道,原来这碗真是古董,你一直在骗我!”
“我求了他许久,说只要他不对外说出这事,怎样处理都行,但他坚决不松口,并说要马上回去告诉村主任。我没想到平时那么温顺的一个人,却突然变得这么轴这么倔,眼看着他快要上船了,我也是急疯了,就搬起一块石头砸向他的后脑勺……”
虽然早知道结果,但众人听到此处还是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丁翘看了卓智一眼,他的眼圈红了,双手在微微发抖,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把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似乎这样便能给予他力量,以及勇气。
江浩天又说:“这事发生后,我有一年多没有到浪琴湾来。一来,我担心事情会败露;二来,我的生意越来越好,尤其是……”他加重了语气,“在黑市文物交易方面,赚了不少钱。”
陈俊峰不动声色地问:“难道当时就没人怀疑过你吗?”
江浩天摇摇头,说:“没有,从来没有人问过,这可能也是因为我平时就比较警惕,极少在村里露脸,每次都是他在码头接了我就走;另外,我也再三叮嘱卓杰不要把我们之间的往来跟任何人说,包括老婆孩子。他是一个答应了就会做到的人,我也一直当他是好朋友、好兄弟。”卓智握紧拳头,咬牙说:“你当他是好朋友、好兄弟?是你杀了他!”他双眼充血,眼看着就要按捺不住冲上前来,丁翘从背后紧紧地抱着他,不让他动手,两名民警也护着江浩天,卓智不甘心地瞪着江浩天,厉声说,“人渣!”
江浩天垂下了头:“对不起,我那时候也是没办法了,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就会坐牢,失去已经到手的一切。”
陈俊峰走过来拍拍卓智的肩膀,说:“在警方办案期间,是绝对不能让犯罪嫌疑人被殴打这种事情发生的,如果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能请你离开现场了。”
丁翘忙说:“可以控制的,阿智,我们可以的。”
卓智紧握的双拳松开了,双手低垂,默默地点点头,被丁翘拉到另一边坐下。
陈俊峰对江浩天说:“继续说吧。”
江浩天点点头,说:“过了一年后,我见事情完全平息了,便又开始惦记着浪琴湾海底的那些古瓷碗。我记得卓杰跟我说过,他在海底发现了一个古瓷碗的窝,但那个窝在哪里,他一直不肯告诉我。现在他死了,我只能想办法自己寻找了。于是我买了一艘船,请了水性好的人经常到浪琴湾来寻宝,对外只说是我喜欢海钓。”
“但是后来我发现,水性再好的人,要潜进大海漫无目标地寻找古瓷碗,都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几年间,我费了许多人力、物力,一无所获,但越是这样,我越不甘心。哪怕生意越做越大,赚钱越来越多,我还是惦念着海底的古瓷碗,后来我干脆买了游艇,更加频繁地在这片海域上寻宝。因为我从不停靠在码头上,所以没有引起过怀疑。”
“几年前,我在国外出差,听说有一种声呐探测仪,能通过定位的方式在海底寻找目标,我大喜,心想或许这个有助于我寻宝。我花高价请人设计了一套专门用于瓷器探测的声呐带回国内,开始了我的寻宝计划。”
丁翘与陈峻峰不由得交换了一个激动的眼神,原来他们的猜测是对的,声呐的作用,本意并非针对鱼类,寻宝,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