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什么呢?
楚玉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交出去吧。”她的眼里似乎能看到些沧桑,“镇北军壮大,只要配一个谨慎些的将军,边关不会出现问题。”
“如今陛下不信楚家,这虎符在我手上便是烫手山芋。”
楚玉的眸光清明,她实看的通透。彭煊灼不对他动手而要流放宋知韫,这是在提前防备着她。
她手上的镇北军,是大乾最强的兵力。宋知韫身居高官,投身朝政之中,他们俩又有些不清不楚的情愫。
皇帝已经开始忌惮他们会勾搭到一起,生出些反叛的想法。
与其让皇帝亲手打压,不如她主动上交兵权,保全楚家。
“日后我的未来不知如何,但楚家解封之后,小妹你立刻就收拾东西,离开京都。去江南,去外祖父曾经呆过的地方,不要再回京都了。”
楚玉的话说得格外平静,像是她一早就算好了一样。
“长姐!我不走,我要同你在一起的。”楚秀秀不知为何,就忽然红了眼眶。
她长姐如今二十九了,若她再离开,长姐身边便一个亲人再没有了。
明明还算年轻的面容,从眼里却能看到将军迟暮的悲凉。
她不知别人怎么想,但知道楚玉身份之后,楚秀秀心中对楚玉的崇敬之情又多了一份疼惜。
楚娇娇,楚娇娇,那该是被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女子才是。
楚玉莞尔:“京都实在危险,更是像如今这种时候。我原是想在京都寻一
个男子能庇佑小妹你的,但后来想想作罢了。我家的小妹天生坚韧,哪里需要别人庇佑,离开京都,去江南吧,去开一所私塾,一所女子也能谈论古今的书院,去亲手创作你今日所说的那一番话。”
楚秀秀愣愣的看着楚玉:“长姐……”
楚玉起身,揉了揉楚秀秀的脑袋:“去试试吧,长姐信你。”
楚玉离开了,楚秀秀一个人坐在桌边,哭成了个泪人……
夜色降临,周围的人家都关上了窗户,点起了蜡烛。
一辆马车趁着夜色,悄悄停在了牢狱门口。
仆从毕恭毕敬的侯在一旁,为下车的男子带路。
守门的士兵原本还虎视眈眈,看了对面递来的腰牌之后,连忙跪倒在地。
穿着斗篷的人越过他们,走进了牢房里。
狱长躬身领路,带着他们穿过一众牢房,直到最里面那间。
外面的牢房都是漆黑一片的,到了最里面还能见到些许亮光。
牢房里桌案上,那身穿白衣的男子正皱着眉,在烛光之下写着什么。
那烛火显然不是什么名贵的烛台,灯光有些暗,让宋知韫时不时的就要去揉揉眼睛。
安静的牢房中,一点动静便能让人察觉,宋知韫放下笔,一抬头便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他似乎并不意外,幽幽起身对彭煊灼行了一个平民面圣的大礼:“草民宋知韫,拜见陛下。”
深夜里,带着兜帽的彭煊灼解开了外面照着的衣服,打开了牢房,坐到
了他书案的另一边,拿起桌上的纸张:“深夜里点灯而书,你在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