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个孩子……
楚玉有片刻的慌神,她盯住赵瑾瑜的眼睛,剑刃又往对方脖子上抵了几分:“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瑾瑜似乎一点都没觉得脖间的疼痛,手指轻轻点上楚玉的刀刃,将它挪开了几寸:“我是来帮将军的。”
“将军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将军实现,不管将军是想要个孩子,还是想要今天拱手送出的铁疙瘩。”
今天拱手送出的铁疙瘩,除了那代表镇北军的虎符还有什么呢?
“你这口气倒是大。”楚玉嘴角挂上嗤笑,“那你知道我早年就已经服了断子药了吗?你又知道我今日拱手送出那铁疙瘩是为了什么吗?”
赵瑾瑜指腹挡开了楚玉的剑尖:“断子药而已,将军莫不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我这里有一盅主母蛊,将军将它服下,只需一次,便能有一个和宋丞相的孩子。”赵瑾瑜嘴角含笑,“将军自己也知道的吧,以您如今的身份,和宋丞相是绝无可能在一起的。难道您心里一点也不想留一个和他的血脉在身边吗?”
赵瑾瑜的语气里极尽诱惑,勾动着楚玉心中飘忽不定的念想。
主母蛊……
楚玉的视线落在他手上捏着的瓷罐上,眸光幽深。
楚玉的院子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赵瑾瑜对着楚玉最后留下一个笑容,从她的剑下脱离:“这主母蛊就赠与将军了,之后想要怎么用,全凭将军的意愿。”
赵瑾瑜留下这一
句,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楚玉举着剑,望着被塞入手中的瓷瓶。
长剑上的血珠顺着她垂手的动作而下滑,滴落在石子之上,在夜色里也看不真切。
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缱绻声音:“楚玉。”
楚玉身体一僵,眼眸微微张大,转身向着身后看去。甫一回头,双唇便擒住,对方滚烫的唇瓣贴了上来,带着发狠的思念。
宋知韫放大的俊脸落在楚玉眼中,她手中长剑哐当一声落地,抬手抚住宋知韫的脸颊,上下打量着他的脸,半晌之后落下一个笑容:“看着倒是没瘦。”
宋知韫哑声应了句是,将楚玉摁进了自己的胸口:“你那么个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将军,怎么那么傻的去顶撞圣上呢?”
他这话听着像是责备,拥住楚玉的力道却又紧了几分。
楚玉被他搂得有些喘不过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咱们回房间,坐着说。”
楚玉牵着宋知韫的手,将人带回了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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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金瓦的逞强之中,御书房的桌案上放着两件东西。
彭煊灼坐在位置上,盯着桌案上楚玉的虎符和宋知韫的法案起草,眉头逐渐拧起。
近侍的太监将烛火再点亮了几分,轻声劝道:“陛下,时辰不早了,您也该注意身体啊。”
彭煊灼轻叹了一口气,口中喃喃:“唉,怎么就偏是他们两个,为何就是他们……”
太监瞥了一眼桌上的物品,非常识趣的闭了嘴吧
,不再多语。
再过几个时辰,夜色渐亮,对楚玉隐瞒身份的事情,他终归是要给出一个答复。
彭煊灼拿起一直放在桌角的那一卷圣旨,摊开注视了半天,却未落下一笔。
手中毛笔的墨汁滴下,洇开一片漆黑。
彭煊灼最终也没有写下一个字,将那拟好了一半的圣旨又放回了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