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即将起飞了,梁幸儒看着满飞机的古董文物,使得飞机有几分超重。
可将历史文物留下来,拱手送给匪敌,他又实在不甘心。虽然这些东西,也不是他制作、保留和掠夺的。不过文物诞生的若干环节,若真有一环出自他手,便也不值钱了。
随即吩咐了下去:“在我们离开后,将铁路、机场、工厂,一并炸毁。我们建设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发电厂,都不能给匪敌留。”
“可是总裁,那不光是给匪敌留,还是给百姓留啊。如今百姓正在做工,若是炸毁了,伤着工人,可如何是好?”负责行刑的亲兵,有几分于心不忍。
尤其这些天,看了太多生离死别、人间惨案,更不愿再去做刽子手、造孽了。
“匪敌一再宣扬,战争不是他们打赢的,是老百姓用家里的独轮车,往前线送干粮、纳鞋底,支援赢的,胜利属于人民。那百姓给他们陪葬,也是罪有应得。”梁幸儒说。
亲兵只觉总裁是疯了,这年月生产不发达,建造起来十分艰难,可毁掉就容易得多。
只觉得残忍,才又是劝了句:“总裁,可是咱们这么一炸,损失了自己的心血,也会致使百姓医疗、教育停滞不前。”
“无所谓,我只会对自己海岛上的居民负责。”梁幸儒冷冷道,显然心意已决。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不给匪敌留活口,也不给自己留退路,一
脸败像。这回,不光亲兵看出来,他的家眷也都看明白了。
亲兵离开时,便明白大势已去了。总裁不会再回来,没有能力、也回不来了。他自己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才炸得干干净净。
亲兵离开后,梁太太自然也不在乎什么——他们一家子离开后,使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医疗、科技、经济水平,再倒退二十年。
怕自己方才无理,惹老爷悬心,到了海岛遇见异域风情土著美人,将自己换掉。
还在违心奉承道:“老爷,咱们到了海岛,再做规划。其实打回中原,也不过指日可待的事。”
梁幸儒深深叹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是。等他们举行受勋仪式时,我就让空军开着战斗机,回去轰炸。”
他不光嘴上这般说,还真做了实际部署。
可将小女儿吓坏了,若非年龄不允许,稚子非得去抱父亲大腿摇晃。
哭哭啼啼恳求道:“爹,咱们才过两年安生日子,可别再打打杀杀了。若是再起战事,只怕连海岛也保不住了。”
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梁幸儒如何能忍,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扇了回去。
老幺捂着被打肿的脸,啜泣着躲到了母亲身后,梁夫人心疼不已,自然是去劝丈夫:
“老爷,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一家人吵吵闹闹,恐不平安。要杀要剐,到了那儿再说吧。”
估摸老爷到了那儿,也就忘了,毕竟还有更可恨——等着处置的梁秋时
在那儿。
乳娘抱着猫咪迟迟赶到,正预备坐下,就被二小姐赶了下去:“停,猫咪给我,你下去吧。”
乳娘泪眼婆娑,颤抖着嘴唇,低低祈求道:“二小姐,您就让我上去吧。一个乳娘半个娘,你小时候是吃我的奶长大的。生恩不如养恩,您怎么也不能把我扔在这等死。”
只要一想到,匪敌过来后,可能会对自己严刑拷打,逼问梁家踪迹,便吓得两股战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