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性命寄托在别人身上,跟自杀也无异了。
不过这种时候,让他自己力挽狂澜,他也确实没那个信心能创造一个奇迹。
二小姐果然不再嘴硬,臊眉耷眼地转过头去,悻悻道:
“我只会踏雪寻诗、闲亭对弈、曲池荡千、荷塘采莲、琼台赏月……你说的那些,我哪里会。”
飞行员呵呵道:“就是有用的,你全不会呗。”
“现在战争年代,我是不会。那和平年代,你看我这些技能,能不能竞争过那些妖艳贱货,嫁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二小姐不服气道。
在她眼里,好男人不是情绪稳定、双商高、同理心强、对底层尊重、对权势不谄媚。她有朴素的择偶观,便是有钱有势。就是可惜,比父亲有权有势的几乎绝迹了。
对于女儿活着的最高目标,就是嫁男人,梁太太没觉得有丝毫不妥,只同丈夫抱怨道:
“老爷,如今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那帮人怎么
敢的?我看,不是机场工作人员疏忽,他们就是故意的,想看咱们坠机身亡,好自立门户。以为太上皇死了,异姓王就能谋权篡位。”
但此刻,说什么都晚了。
留在大陆负责断后的亲兵没反,梁幸儒不信提前许多年就开始未雨绸缪的海岛官兵反了。更愿意相信他们远离人烟,业务不熟练,才忘记开机场灯照明的。
不管怎样的失误,都够枪毙这帮人一百回了。
“也许是咱们大陆的负责人,跟海岛这边工作对接上出了问题。也许是机场灯光恰好坏了,工人技术水平低、或者修缮的速度慢,我不信他们敢故意为之。”
夫人总把人想这么坏,虽然这也并非是错事。
梁太太与他夫妻一心,倒是与他想一块儿去了,觉得老爷总把人想的那么好。其实狼子野心的人很多。
也许,老爷本能也是怀疑一切,只是没法压制,便只能掩耳盗铃了。不然整日活在恐惧和焦虑中,还没别人暗杀,自己先崩溃了。
“总裁,还请速速决断,我们飞机虽完好无损,幸运躲避敌人的追击,未被炮弹之类的击落。但油量所剩无几,支撑不了多久。再耽搁下去,恐就坠机了。”
“跟着傅绪书的飞机走。”梁幸儒不敢再耽搁,迅速做出了指示。
飞行员得了命令,什么也不想,跟紧了傅绪书的飞机。
傅绪书只是跟飞行员交代过后,便没特意再等他了。
而是调整高度
,接近地面,寻找视线内可窥探之物。
若非梁秋时在舱内,他非常想炫技,在空中来几个翻转腾挪,穿越云层和雷雨区。
只是在飞机上,犹如上了高速旋转罗盘,他训练有素、身体素质过硬,能承受得了,怕他的小姑娘受不了。
待他飞机平稳降落在机场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梁秋时早早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没当场呕吐出来,头晕目眩地下了飞机,全赖傅绪书的驾驶技术高超。
在他落地后,身后紧随而来的梁幸儒的飞机,也在缓缓降落。
此时,马后炮的海岛机场,亮起了灯,照亮了跑道。摆出一副迎接王师的准备,而不是对待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