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再想躲避已经迟了,只得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脊背贴着墙角,在惊恐中,大口喘着粗气。
是啊,成年人都有照顾好自己的义务,否则指望谁迁就?她忽然有些恨爹娘,将她保护的太好,又宠坏了。才让她遇事习惯奴役下人,觉得全世界都该惯着自己,少了承担风险的能力。
傅绪书的人没逼着她当带路党,她就感激不尽了,又如何敢奢求更多。
混乱中,她惊恐地睃了一副将眼,道:“您这么做,就不怕失败后,我父亲将你株连九族吗?”
“是啊,你父亲给我建功立业的机会,免得我赋闲在家,我该感激,怎么还能要求军饷?”副将笑得漫不经心,眯起眼睛,阴冷道:
“就像你家那些佣人,你们给她们提供上工的机会。让她们可以给你们这些主子当牛做马,而不用在家无聊的长蘑菇。她们该感激你,怎还能要求工钱?你们不拿他们的卖身契作为要挟,折磨他们,他们就得感激了。”
果然呵,人被虐待久了,软下去的膝盖、弯下去的腰,就直不起来了。
二小姐看他眸中之色,忽地从讥讽变成了阴鸷,吓得本能向后退了一步。直到发现身后是墙,早没了退路,才缩着脖子,惊恐地发出尖叫:
“你要干什么?你不会是想强迫我吧?还是找人轮流来泄火?”
副将冷嗤了一声,在他眼里,女人哪有权力的游戏有趣。
开口挖
苦道:“就你?脱光了跪在我面前勾引我,求着我、白给我,我都不要。”
二小姐从前哪儿受过这种羞辱,此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国破家亡。更加直观感受到,有国才有家。从前山河破碎,不耽误她好吃好喝,她还不能跟那些亡国公主共情。如今,也能体察民间疾苦了。
她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个,此刻脸红的几乎滴血。这样的羞辱,实在比真强迫了她,还让她难受。
不过她故意装出洒脱的样子,就是为着不让自己太过于难堪:
“是吗?谁在乎?你以为我没人要?我不过不像大姐那样人尽可夫,我注重女子的贞洁。不然只要我点个头,可以养无数面首。我只是不想打着风流的旗号,学那些淫荡的公主,把自己沦落成妓女。回头不用未来的夫君嫌弃我,我自己都会为失了贞洁而羞愤致死。”
副将玩味的看着她,却发现自己有几分搞不懂这个公主。时而觉得她思想开放,时而又像裹了小脚,不,是小脑。
不过他并不在乎面前的女人,如果搔首弄姿,展现自己与众不同,而是一把揪起她脖领子,羁押着她向前走。
口中凶狠道:“走!梁幸儒那老匹夫在哪儿?带我去找他!”
二小姐心底闪过不安,难道真让父亲猜对了?傅绪书不是拘泥于儿女情长,而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就像此刻,副将不是先想着解救大姐,而是要让梁公馆陪葬
。
“我不会告诉你。”倒不是她有多孝顺,而是不愿意成为自己从前最讨厌的那种人——像大姐一样的叛徒。
“我不会出卖我的父亲和族人。”
副将冷笑一声,将枪托调过来,直接砸向她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