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别太得寸进尺。你的统兵虎符给你,女儿嫁给你。若你还想蹬鼻
子上脸,老夫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懦夫。”梁幸儒终于动了气。
于是,在双方都没有近一步扩大战火的情况下,各退一步,都选择了收手。
“谢过总裁,不,岳父大人。但婚事不急,得需秋时自己点头,否则她不是拿来平事的工具。”
傅绪书嘴上这般说,心底也觉得可笑。替他卖命无功劳,逼他退位才能被他高看一眼。连手中的底牌、最大的筹码,他的女儿也能拉出来联姻了。
禁不住在心底腹诽:总裁当初还不如学蜻蜓产卵,一窝一窝生。这样自己当老鸨,把这个亲生女儿当妓女,各个都能卖个好价钱。只是可惜了,他到底成不了女娲,否则靠着联姻,九州四海都能在他的统治之下。
他自己就是靠联姻上位,招不在新管用就行,用在女儿身上也是故技重施。只是他不知道,赘婿远比做人家妻子,要容易得多。岳父岳母会栽培女婿,公公婆婆只会奴役儿媳妇。不存在于女人天生比男人蠢笨,而是三千年来‘男主外女主内’的封建思想,让女人少了非常多的机会。
危机解除,海岛又恢复了往昔宁静,梁幸儒不敢再关女儿一刻钟,生怕耐心耗尽的傅绪书。再承受不了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
梁秋时从祠堂里出来,瘦的几乎脱了像,没第一时间看见傅绪书来探望,而是晚餐难得一家人团聚。
二妹妹的腿打上石膏,看自己的目光时,
明显带着闪躲。梁秋时知道,不是她洗心革面,而是一家之主给她施压了。
“我已经决定将你嫁给傅绪书,回头不用你嫁出去,我会让傅绪书做上门女婿。”梁幸儒用着餐,边慢条斯理地说。
梁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这些书香门第的规矩,即便有,梁秋时也不遵守。一个绿林好汉转正,如果扮成古老贵族的模样?要装扮也是东施效颦。
她低着头,胃口全无,倒是有几分生理不适。
才恢复了正常生活,不能大嚼特嚼,肠胃会受不了。继母怎会管这些?甚至会打着洗心革面的幌子,讨好老爷,给这个继女接风洗尘,偏挑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上。清粥小菜,一个都见不到。
梁秋时用筷子拨了两拨,便放下了,说:“我没说嫁给他。”
“那你想嫁给谁?宋郁文?我告诉你,民国已经结束了。在咱们这,叫外室、姨太太,在大陆叫搞破鞋。”梁幸儒毫不留情地拿最恶毒的话,尽数搁在女儿身上。
“你已经将我们梁家的脸都丢尽了,还想余生都让我们不得安宁吗?”
梁秋时细不可查地虚弱笑了一下:“去问问那些死在雪城的少年,他们的爹娘宁愿给他们操心一辈子,也不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你发动的战争,是你。”
梁幸儒被人一遍遍提醒,一遍遍戳伤口,气得恨不能去掀桌子。
还是忍住了这份冲动,梁太太在一旁忙打圆场,借着
劝解的由头,挑拨道:
“老爷,您消消气,您忘了傅绪书那个拎不清的痴情种了吗?您该不会,让咱们梁公馆再被他包围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