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缺人才,海岛又不缺。因海岛汇聚了当今所有人才。”傅绪书说。
梁秋时想反驳,蠕动了两下嘴唇,却是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也是,留下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能到海岛来的,莫说没有傻子,即便是普通人,也是没有资格能换取一张船票的。机票更是金条都买不到。
“那你说,当如何?”梁秋时习惯了我行我素,这回却是不好意思没良心了。
“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吧。”傅绪书不知哪来的勇气,说出这句话时,还抓住了她的手。
不过被她很快挣脱了,慌乱地尴尬笑笑,支吾了半天,说:
“绪书,真的很抱歉,我永远没办法爱别人。他占据了我整个少女时代,我没办法嫁给别人。我真的特别感激你替我解围。庇佑我,我也知道,若是没有你,我可能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甚至她现在还在做梁家的人质,被软禁,代替了囚禁,勉强维持基本体面。
“但是有些事勉强不得,除了嫁给你,其他事我都可以。”
“秋时,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觉得我没脾气。我还以为你会说,你没让我救你,是我自己多管闲事,是我犯贱。”傅绪书觉得难过也悲哀:“可是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如果人到中年,你未嫁,我也未娶,我们就在一起,哪怕试一试。为什么如今,你连最后一点希望都给我否了,也不给我。”
他昔
日在战俘营时,分明听见外面的匪敌在传,宋郁文放了自己,是因为梁秋时说她的未婚夫是傅绪书。
怎么骗宋郁文可以,也不怕他神明伤心了。到了自己——这个她亲口承认的未婚夫面前,就立即变卦了。
“我知道自己今日的处境,看似与普通人无异,也是你努力争取来的结果。若你真跟我翻脸,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梁秋时贝齿咬着下唇,想冷酷到底,还是妥协了:
“我不是有意拖延,也没想过吊着你。如果你有了更喜欢的人,不必管我。如果你执意要我,我也没法给你名分。只能以交往之名,掩人耳目,其实是我自我保护,就是委屈你了。”
这个有名无实的未婚夫身份,已是梁秋时能给他最大的让步,傅绪书还能争取些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珍爱生命的人,甚至一直将生死置之度外。能感激我对你的保护,也实属不易。”
他倒是自由了,可以留恋烟花柳巷,没有河东狮管。却也始终没得到过她。
他想要的是自由吗?他想要的是她。
到了盛夏时节,梁秋时早早地换上了鹅黄色拽地长裙,是她亲自动手改良的洋裙,颇有几分波西米亚风。
拎着食盒去到傅绪书的办公室,警卫员没去通传,便直接给了通行证。
梁秋时站在外面,透过半开着的门,看着夙兴夜寐的部长大人。
才争执过,其实她不主动低头,傅绪书每次
都会找台阶,他不舍得跟她生气这么久的,更不愿意跟她冷战。
公主肯理他,他都谢天谢地,又怎会跟公主摆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