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弃,一直寄养在亲戚家。每天吃表弟剩下的,穿表姐不要的,遇见老爷,才知道被人疼爱是什么滋味。我不求名分,只要姐姐肯容得下我,就是给老爷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梁太太将牙齿咬的咯噔作响,一巴掌还没落下去,梁幸儒已经到了跟前。
他将小夫人扶起来,脸色便瞬间阴沉了下去。
看她这个癫狂的样子,早已将过去的夫妻情分都磨没了。
“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来了。她比你年纪小,又身世坎坷,初来乍到,你不多照顾一些也就罢了,竟还仗着自己资历老,故意欺负,你有什么资格做正妻?”
梁幸儒将小夫人护在身后,还在不满地念叨:“善妒乃女子大忌,亏的我以前这般看重你。你没有胸襟,睚眦必报,哪里配做大房?你说她不懂诗书礼乐,难不成你懂?我看她比你温顺识礼百倍,你才是真正的丢人现眼。”
梁太太这回也算认清形势了,从前她能为难长女,无非是仗着老爷撑腰。否则,凭她的脑子、手段与本事,能作贱得了谁。
梁太太想到这里,便觉得悲哀:“你说我枉读诗书,那你呢,越活越回去了,现在是新时代,你竟然复古还搞三妻四妾那一套吗?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你不以身作则,不怕底下的人上行下效吗?”
梁太太说完,先觉自己天真。
即便再过一百年,法律写明一夫一妻制,想必男
人也禁不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可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你有本事,怎么不复辟帝制呢?干脆让那些封建残余都回来好了。”
她原本还以为丈夫顾及着脸面,会遮掩一下,比如说这个刚进门的狐狸精,是女秘书、佣人、私人医生、钢琴教师等。
绝没想到,他连体面都不要了,如此放肆,丝毫不怕晚节不保。
“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想不到你也免不了这个俗。但你别忘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续弦。”
男人绝情起来,究竟有多可怕,好像昔日的恩情,不复存在了。
“你刚刚指责她,说她跟了我,就是另有所图,这是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吧?你当初害死我重病的前妻时,可没想过她是我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怎么?现在出来拿续弦压人了?”
梁幸儒觉得悲哀,这位同床异梦的太太,从前还能虚与委蛇,现在连装都不用装了。
“你说过,我若马失前蹄,你会毫不犹豫的离开。那我为何不在花团锦簇的时候,就找个能陪我同甘共苦的呢。”
梁太太意识到大势已去,仰天长啸,为自己错过的这么多青春。
“是啊,男人的青春也是青春,所以我不能让你赔损失费。可我虽然没陪你白手起家,是在你功成名就之后,才嫁给你的。但我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每天跟你操心,陪你颠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
有疲劳,你不能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