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老爷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他们也犯不上再巴结一个失了宠——没有实权的人。
说话也硬气了不少:“夫人,是老爷让您腾地方的。您既然不肯自己搬,那我们就只能帮您搬了。不然,我们是听老爷的,还是听你的呀。”
梁太太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分明下人并没有指责她、反驳她、不尊重她,甚至连她平时对待下人的非打即骂,下人们也没有复刻到她身上。
只是这样,梁太太依旧忍受不了,因为这帮狗奴才,该是对她卑躬屈膝才对。
她被气得抽噎着,拉住一个仆妇,拽住了自己的东西,不忿道:
“我把你们这些贱骨头,都拖出打死,看你们还敢不敢攀高踩低。”
几个下人看着正准备往卧房里搬东西的新太太,宛如见到了救命稻草,立即祸水东引。
“太太,我们是梁公馆多年的使唤奴婢,跟您一块从大陆来,再逾越规矩,也不敢对您怎么样。可您若真打死了我们,换成那等不懂事的,帮着新太太冲锋陷阵,那往您饭菜里下毒,也并非不可能啊。”
下人说完,梁太太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转头看见新太太的时候,本能被下人牵着鼻子走。
下人们见自己成功脱身,忙趁热打铁,又补了一句:“且老夫人您想想看,东西不是我们要搬的,我们也不敢擅自做主。若您真能惩治了狐媚子,重新获得老爷芳心,还怕谁会动摇
你的地位吗。”
梁太太一向聪慧的人,终也有没沉住气的时候,眼见新人就要骑在自己头上拉屎了,趁着东风压倒西风之前,忙不迭地出来立威。
对着那刚进门的小姑娘,便是一巴掌抽了上去。
一口啐到她脸上,胡乱骂道:“小小年龄,不学诗书礼乐,偏学的娼门勾搭爷们,你以为咱们梁公馆是窑子。”
给了下马威后,等着小姑娘反击。正好跟她互相扯头花,发泄自己心中怨气,让老爷知道,面前这个狐媚子,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哪知新来的倒是沉得住气,她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颊,泫然若泣。
哽咽道:“好姐姐,别生气。是我爱慕老爷,管不住自己,您不要责备老爷。只要能让老爷开心,我死也甘愿。您若是能消气,让梁公馆恢复安宁,再多打我几巴掌,我也是愿意的。”
梁太太看她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便知自己是遇见对手了。
嘴里不忿又有几分恶心道:“别骗人了,你以为你是什么痴情种?你痴迷个电影明星还情有可原,你看上了梁幸儒,你喜欢他什么?他年龄比你父亲都大。”
还想再伸手打,就听见老爷拖沓迟缓的脚步声,从书房过来。
新太太说着话,作势便要弯着娉婷袅娜的细腰,直挺挺地跪下去,用帕子拭泪,不忘坚定果决道:
“老爷是盖世英雄,太太可以欣赏他,为什么我不能仰慕她?我自幼被爹娘